今年这个夏天温以过得很糟糕,稀里糊涂的。 就像是冬眠的困兽,躲在黑黝黝的山洞里,对外界感知稀薄,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太多触动。 温以坐在花采身边,披着花采的衣服,看河边散步的人们,和那些承载着美好愿望的河灯。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去想那些消极的事情,天渐渐变黑,花采跑去小摊上招呼客人。 她一个人坐在边上,吹着秋天凉凉的风,好像快要下雨了,空气沾染上几分潮湿,泥土腥味翻涌,身体倦怠得厉害,只这么坐着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花采应付完问价的客人,颠颠地跑回来坐她身边。 花采羞怯,温以疲倦。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 花采想找点话来说,她直觉温以的状况有点不太对。 刚才她看到温以的时候,对方好像含着眼泪,茫然无助地站在朦胧的灰雾里。 花采在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如果这时候自己不做点什么,温以好像就要消失了似的,如同濒临破碎的琉璃美玉。 于是她跑到温以身边,努力活络两人的关系,即使这只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可温以还是很沉默,很低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年轻,没有过恋爱的经历,她不明白,为什么温以会是现在这样。 她只知道心脏抽疼的感觉,很清晰,在今晚看到温以的第一眼。 如今安定下来,她坐在温以身边,她们没有说话,她害怕沉默,害怕更多无法预测且可能发生的悲剧。 她紧张地在脑袋里整理措辞,正准备说话,刚一抬头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温以愣了一下,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好像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起来。 花采看到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慢慢到诧异,再到不敢置信,最后眼眶浮上水汽,看起来要哭了。 花采忽然慌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温以说,“我知道了。” “嗯......”她的语调低落,“需要我现在来吗?” “没有关系,妈妈。”她吸了吸鼻子,“姐姐......姐姐对我很好。” “没有生气。”她说,“没关系妈妈。” “我等一下,马上就来。” “我现在在,在公司附近,有一条河,嗯,放河灯那里。” 那边的人似乎正要挂断电话,她忍着泪叫住对方。 “妈妈。”她问,“没有在骗我,对吗?” 这好像是一个不太好的问题,她垂下眼眸,好像被骂了,安静地受着,最后哽咽地“嗯”了一声,小声抱歉道:“对不起。” 对方挂断电话。 “怎么了?”花采小心翼翼地问。 温以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她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但究竟是不是她的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的姐姐在婚礼上忽然晕倒,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情,她的妈妈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来一趟医院好吗。 她说,媒体和其他人都在问,大女儿忽然出事,那你们的二女儿呢?好像很久没有二女儿的消息了。 不是说关系很融洽相处得很好吗?为什么大女儿的婚礼二女儿没有出现呢?是不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