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听到这话,适才回转身来,目光定定落在那具裹着鲜血的白骨之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沈星遥看了看那白骨,道:“的确十分古怪,寻常尸首,要腐朽成这般,别说是血迹,与之相关的一切,都该灰飞烟灭了,可从这血迹形态上来看,分明是刚死不久。” “江湖中人,毁尸灭迹的手段变幻万千,”凌无非若有所思道,“传说在一些行踪隐秘的杀手组织中流传着一种毒物,倒在尸首上,可以使之顷刻化为脓水,消散于无形。” “可若是如此,也不该留下白骨。”沈星遥道。 “许是别的什么药物,又或是药洒得不够,这才留下尸骨。”凌无非说着,淡淡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女,道,“也许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简单看过,她身上没有外伤,脉象虽然微弱,却也还算平稳。”沈星遥道,“不如找个客舍,先把她安置下来,再做打算。” “是啊,”徐菀点头道,“既然遇见了,别不管她吧。” 凌无非略一点头,道:“你们抬得动她吗?” “要不你来背她?”徐菀问道,“可以吗?” 凌无非不禁面露难色,略一迟疑,方道:“我是想说,实在不行,还可以雇辆车。” 等到那名少女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凌无非靠在客房大门一侧,不动声色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名少女,沈、徐二人则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目不转睛盯着那少女的动静。 少女初醒来时,神色还有些茫然,然而坐起身后看见床边的师姐妹二人,身体却忽然僵住了。 “你没事吧?”徐菀率先开口道,“我们在河边捡到了你,旁边还有一具尸骨,是你的亲人吗?” 果然是久居山中,不谙世事的初生牛犊,说话全然不懂婉转遮掩。凌无非听完这话,不自觉摇头一笑。 少女仍旧僵着身子,没有任何动静。 她直直盯着二人,一声不吭。 凌无非见状,当即跨过门槛,走到桌旁,拿起一只空杯盏,倒了些茶水,走到床前递给那少女,和气说道:“我们没有恶意,不必害怕。” 少女似乎这时才发觉屋里还有他这号人,十分戒备地抬眼盯了他许久,却不伸手接那茶盏。 “我来吧。”沈星遥接过茶盏,正要递给那少女,却被她一把掐住脉门,死死盯住,然而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她便立刻松了手,哭出声来。 “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徐菀问道。 少女抽噎着点头,道:“我和我娘来渝州寻亲,到了村里,才知道他们一家都已经搬走了,谁知道路上遇见了歹人,他们要把我……把我……我不肯依从,他们就把我打晕,之后……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那具白骨……不会是你娘吧?”徐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白骨?怎么会是白骨呢?他们把我娘怎么了?”少女追问道。 “你先别激动,”凌无非淡淡道,“也许是那些歹人身怀化尸水一类的药物,所以才会……” 少女还没听完他说的话,当即放声大哭:“娘……娘……” 沈星遥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这少女实在可怜,道,“姑娘,你可还有其他亲人?” “有……我有个定了亲的丈夫……我……我这就去投奔他。”少女抹了一把眼泪,道。 “所幸没受什么伤。”沈星遥叹了口气,道,“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