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一个姿势站得久了,难免有些僵硬,被她搀扶以后,脚下忽然收力,身子不受控制向前倾斜栽去。 沈星遥与他面对着面,这一个踉跄,令她措手不及。她手忙脚乱将人搀稳,再抬眼时,才发觉两人鼻尖已几乎快要碰在一起,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几乎是不约而同,二人先后都想起了不久前在太湖水下,凌无非为救险些溺水的沈星遥,以口相就渡气时的情形。湖水冰凉,体温几不可察,但唇瓣柔软的触感,却真实得很。 “进屋坐吧。”沈星遥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将他扶至屋内的椅子上坐下。 “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凌无非避开她的目光,道,“离寿宴还有几日,可以先在这等消息。” 说着,他想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件事。” “但说无妨。” “等段堂主审问过那些船工,定会过来找你问话,在玉峰山的那些事,还望你能保守秘密,切勿向他透露半个字。” “这我知道,不必你提醒。”沈星遥道,“设法敷衍过去就好,还有,我们真得尽快找个理由搬出去。” “我看,不到寿宴结束,未必走得了。”凌无非道,“这几日里便少与他们打交道,免得又出什么岔子。” “好。”沈星遥点头。 徐菀很快拿了纸笔回来,与二人商议,仔细斟酌字句,直到黄昏才把书信写完,这才放心把信交给沈星遥。 “这信要怎么送回去?”徐菀不解道。 “我自有办法,”沈星遥道,“只管把信送出去,剩下的就看姐姐怎么做了。” 说着,又转向凌无非,笑道:“我正好要出门,便扶你回房去吧。” “那就多谢了。”凌无非扶着桌子,艰难站起身来。 沈星遥搀扶着凌无非走出房门,穿过小院,看着身旁飞过的小虫,不觉感叹道:“昆仑山上可比这冷清多了,真希望姐姐也能下山看看。” “我记得你曾隐约提过,那是你的同胞姐姐?”凌无非好奇问道。 沈星遥点头:“我比她小几岁。姐姐性子比我温和,向来与世无争。三年前,我与掌门争执,叛出师门,依照门规,要与掌门过得百招,才能出得了山门。当年我才十五岁,有哪里会是掌门的对手?百招之后,已是遍体鳞伤,全是靠着姐姐陪伴,我才能平安无事走下昆仑山。” “也就是说,三年前的那件事,让你冒死也要离开师门,”凌无非道,“如此说来,洛掌门对你成见不浅。” “说来也奇怪,”沈星遥摇头笑道,“许是我的性子太执拗了,掌门一直不喜欢我,却对姐姐照顾有加。幸好我也的确更喜欢山下的生活。” “为什么?”凌无非饶有兴味问道,“不觉得繁琐的人情往来,比不上昆仑山里的日子清静吗?” “昆仑山是清静,可就是太清静了,才让人觉得无趣。”沈星遥莞尔,“人间有四季,昆仑山却只有冬天。春夏秋季,鸟兽虫鸣,甚至是枯萎的叶子落在地上,被风卷起的声音,在我十五岁以前,都从未听过。我甚至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还要回到昆仑山上生活,我一定要带些山下的小玩意儿回去,最好是有声响的,时不时敲一敲,听一听,才不会觉得无趣。” “原来是这样。”凌无非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身旁的少女,见她展目望向远方蝴蝶飞舞时那专注的模样,忽觉此刻风光,一派静好。 春风夏雨,秋日风霜,这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