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一砸。 梁嬿婉眼前一黑,登时向后栽倒。 沈星遥瞧见此景,震惊不已,正待上前救人,却见田默阳心急火燎接住她的身子,伸手探她鼻息,口中念道:“还好……活着……还活着……”紧跟着,便将她扛上了肩,往城郊走去。沈星遥望着这一切,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继续跟了上去。 田默阳扛着梁嬿婉,一路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直到城郊一处破落的老墙前停下。就在这时,一名银发白衣的男人从墙后缓步走了出来。 沈星遥借着月光打量一番此人,只觉得似曾相识。她隐约想起当初在宿松县那座废宅内所见过的怪人,只觉得那人气色与这厮十分相似,然而仔细瞧了瞧,却觉二人五官全无相同之处。 她随手扯下两片树叶,正待发出,却见银发人冷笑一声,道:“这个女子的血,上回不是已取过了?血入冥池水,毫无变化。她不是我要的人。” “你们不就是要女人孩子吗?”田默阳放下梁嬿婉,瞪大双眼质问他道,“东海县就这么大,哪有那么多血象特异的女子交给你们?” 田默阳说这话时,眼底血丝纵横,歇斯底里好似个疯子,与平日里谦和温润的做派,判若两人。 “没有就去找啊,”银发人不以为意,“东海县里找不到,就去东海县外找,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可我等不及了!”田默阳欲伸手拦他,却被一把掀翻在地。他抱起地上的梁嬿婉,一把推到银发人跟前,高声嘶吼,“你收下她!求求你收下她……我就快死了……是你说你们给我的药,可以让我长命百岁……可为什么,每次只是好一两日,我的病便会加重……我不能这样,不能再这么下去,求求你收下她,再给我一剂药,求你……求求你……” “田公子,”银发人摇头,漠然说道,“走吧,趁着还有几日活头,快去找下一个。” “我办不到……办不到……”田默阳松开梁嬿婉,双手抱头,痛苦不已。 梁嬿婉因他这一动作,重重摔在地上,因着这阵动荡,竟醒转过来,勉力睁开双眼,摸索着爬起,看清周遭事物手,茫然冲田默阳问道:“这是……这是哪里?默阳……他又是谁?” “你告诉他,告诉他你愿意跟他走。”田默阳跪地求道,“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想做我的人吗?为了我,你什么都可以做?对不对?你告诉他,告诉他你可以跟他走,就算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你让他给我药,给我药啊!” “什么药?什么走……”梁嬿婉摇头,困惑不已,“你在说什么呀?” 她问完这话,便觉周遭劲风涌动,两枚树叶如暗镖一般穿过夜色,分朝那银发人的眉心、颈侧而去。银发人当即后跃躲闪,定睛一看,只见一道清影落下,缓步朝着三人走来。 银发人本已作势即将出掌,然而瞧清来人面目,却忽然瞪大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缓缓放下了手。 “张女侠?”梁嬿婉当即愣住。 田默阳也瞪大了双眼,惊恐后退。 “所以说,一直以来,在东海县里掳掠女人和孩子的人,并非飞龙寨那两兄弟,而是田公子你?”沈星遥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田默阳,眼底流露出厌恶。 “你说什么?”梁嬿婉大惊失色,便要起身跑开,却被田默阳伸脚绊倒,不及爬起,已然被那银发人捏着脖颈提了起来,钳制住咽喉,不得动弹。 “你不是说她不是你要的人吗?”沈星遥道,“那就放他走,来试试我的。”言罢,伸出左臂,微微挽起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