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听见房门关闭,江澜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却听他幽幽说道:“你要再靠近一些,我便有大麻烦了……” 她抬眼一看,见凌无非半睁着眼,拉起滑落的衣襟掩上胸膛,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道:“做戏而已,也不用动我衣裳吧?” “没良心的东西。老子救你性命,还在这挑三拣四。”江澜一面脱下那件不属于自己的大衫,一面朝旁边啐了一口,戏谑道,“早知这样,让你死在这得了。” 凌无非不作理会,而是抓起一旁盛着清水的玉壶,仰面高举在唇边,将壶中的水尽数浇入口中,淋歪的清水贴着唇角下滑至脖颈,又没入衣领间,将衣裳前襟打得透湿。他扔下空壶,还不忘冲江澜翻了个白眼。 “行啦,小师妹,”江澜拍着他肩头,道,“知道你身娇肉贵,这不是要保护你的安全吗?” 凌无非双手支着地面,勉力坐直身子,系紧衣衫系带,听到这话,抬手推了她一把,没好气道了声:“去!” 凌无非一把将她推开,双手支在地面,坐直身子,收敛笑意,以剑拄地,勉力站起身子,“玩笑归玩笑,刚才是他们没看清楚,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回头搜,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言罢,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窗边,透过缝隙查看附近情形,见那些人手都聚在前院与楼内搜查,便找到来时走过的那扇紧靠围墙的窗户,一手支着窗沿跳了出去。 江澜紧随其后。二人为避开游煦与其耳目的搜寻,绕着县城走了大半圈,又回转至来时逗留过的那间空屋,却不见云轩的身影。她面露焦灼,走出空屋后,见凌无非仍旧不紧不慢在门前张望,不由冲他喊道:“谁让你把他丢在这的?” “我要是刚才留在这,现在都已经死在你面前了。”凌无非道。 “那还不是怪你自己太蠢?早说中了毒,不就给你解了吗?”江澜没好气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凌无非双手环臂,背靠墙面,对着屋门努努嘴,道,“这里一点挣扎过的痕迹都没有,多半是察觉情形不对,已经藏起来了。” “那些人要抓他还不简单吗?还会给他机会挣扎?”江澜眸中仍有犹疑,显然不信他的猜测。 凌无非听罢,一时无言,半晌,方开口道:“他只是不会武功,又不是傻子?你这么小心,是打算把他当儿子养吗?” “我说你最近怎么老跟吃了火药似的,脾气这么大?”江澜忽然蹙紧眉头,转过头来,盯着他认真打量了好一会儿。 “那只能怪你自己,最近脑袋都不好使。”凌无非白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肩头,随即转身走开。 游煦一行没能搜寻到几人踪迹,便索性将分宁县前后都包围了起来。凌无非与江澜到了县城门前附近,仔细观察一番,确信云轩并未落入这帮人手中后,方回到那间空屋暂避。此处已被搜过三回,短期之内,敌人必然不会再来第四次。凌无非所中七星流火之毒虽解,体力却并未完全恢复,是以回到栖身处后,便盘膝坐于墙下,静心凝神调整着气息。 江澜坐在一旁,脑中仍旧惦记着云轩的下落,半晌,忽然朝他问道:“你说,我们到处都没找到云轩,他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他长年累月独自生活,山中虽没有这些打打杀杀,却有豺狼虎豹,同样危险。说不准他听声辨位和躲藏的本事,比这分宁县内外大多数人都还要强许多。”凌无非平静阖目,波澜不惊。 “可他的左手有伤啊。”江澜仍旧是一副忧心忡忡。 “他又不用同人拼命,有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