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找李山子,“山子哥,你跟外头的人说一声,就说我想见公子,请他有时间了去侧门。” 看她十万火急的样子,李山子不敢耽搁,拔腿就冲了出去。 但是沈淮襄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了,李时意只能将慌乱的情绪压下去,去大殿找孟大夫。 孟大夫正和医馆里的另外两个大夫翻医书、斟酌方子,三个人都是焦头烂额的样子。 “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我们用的都是清肺镇热的药,怎么还是没用呢?”孟大夫对着方子发愁。 孙大夫年纪轻些,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背背医书了,“表里同病,则先表后里,表证不下,万事难下啊。” 黄大夫亦是眉头紧蹙,“真是奇也怪哉,不论是温邪风邪或是寒邪,解除表症只需对症即可,服了药之后他们的症状也有所缓解,不到一个时辰又突然加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事情,李时意就是心里再着急也插不上手,只能蹲在一边,给他们递递笔墨,整理整理翻乱的医书。 当天下午,又死了五个。 所有人都受尽了身心的煎熬,仿佛无形的死神就飘荡在上空,随机任意地索去他们的性命。那只飘在空中的手随意抓取,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避无可避。 有些人崩溃了,或去冲撞大门,或者跌跌撞撞扑来,求孟大夫他们救命。 大门有人拦着,暂时没事,李时意他们这边却措手不及,草药医书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闯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叫曹三娘,暂时帮不上忙的李时意想把人拖出去,可曹三娘实在是怕了,心神俱惊之下,力气竟然格外的大,一把将她推开,她一时不防,撞到后面的药架上,草药落了满身。 “李姑娘!” 孟大夫三人俱是被吓了一大跳,孙大夫忙去摁住曹三娘,孟大夫和黄大夫一个人去把药架扶起来,一个人将李时意扶起来,“怎么样?伤哪儿了?” 这是大殿隔出来的最里间,三面都摆着临时搭建出来的药架,并不是很稳固,李时意被几块木头砸中,额头被擦出一道血痕来。 孟大夫吓了一跳,连着“哎哟”了好几声,带她去包扎。 “只是擦破皮而已,没什么事,你去看看那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这里不要紧。”李时意扶着脑袋赶人。 孟大夫心里也着急,闻言就叮嘱学徒几句,让他好好包扎就匆匆离开了。 无非就是撒点药粉,然后用纱布裹住,很快就处理完了。 李时意摸着头上的那一圈纱布,心情愈加沉重。可是现在还不是放纵情绪的时候,她拿起名册,端着砚台就出去了。 “山子哥,大柱哥,来帮个忙。”这里她熟悉的人不多,只能叫他们了。 两个人闻声而来,一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就顿时头大如斗,脖子往后一伸,浑身上下就透着拒绝的意思,“李、李姑娘,这笔墨上的事情,我们可、可帮不了啊……” “我知道,是别的事情。”李时意哭笑不得,“山子哥,劳烦你帮我把房里的小案几抬出来,大柱哥你人头比较熟,帮我按着名单一个一个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 原来是这事儿。 李山子和刘大柱松了一口气。 厢房里还有死人,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沉重,连着脚步也抬不起来,李时意就跪在石板上等着,然后一个一个地问,俯身一点点记录下来。 她要确定现在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