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只无奈又羞涩地笑了笑,还来不及与裴嫣客套两句,花厅里又来了新客人。 孙庆芳还未进到厅里来,便听见了自家表妹夸赞孟如意的话。 面色不由一黑。 方才二房的人离开之后,裴宵很快也被撵了出去。 而后外祖母哄了她许久,她才回过劲儿来。 虽然表兄今日下了她的面子,可她到底不能负气回家。毕竟他不知何时便就又离京了,在侯府里住着,见他的面终究还是便宜得多。 心中憋着气,孙庆芳从外祖母那里出来,便想寻自家表妹说说私房话,也好出出心里的气郁。 谁料这孟如意竟像是专程来克她的一般,一刻都不能让她顺意。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巴到嫣儿身上来了。 府里谁不知晓,嫣儿是京中顶顶尊贵的娘子。在府中最受外祖母疼爱,不止如此,还更是表兄最在意的人。 那些吹捧着永州第一美人如何如何的阿谀谄媚之徒,又哪里会知道那孟如意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私底下却是个这样精明市侩的女子呢? “庆芳表姐,你也来啦。我这儿今日可真是热闹极了。”裴嫣天真不知事,平日里府中能一起玩耍的年轻小娘子又少,乍一见今日这般热闹的场面,只顾着高兴,却没有留意花厅里瞬间凝固下来的气氛。 孙庆芳一肚子火气,正不知往哪儿撒呢,眼下屋里只有几个娘子,她更是没了拘束,开口便语气不善,“是啊,孟娘子尤其知道咱们府上哪里门槛高低,有她的地方自然热闹。” 裴嫣即使再不谙世事,此时看着表姐面上的不屑,又听着话中刺意,也知道两人不睦了。 她被保护得很好,对处置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境没有一丝经验,一下就慌了,“庆芳表姐,你怎么了?” 孙庆芳听她语声轻颤,虽然很想再刺孟如意两句,却不得不顾及嫣儿。 又瞪了孟如意一眼,便转头不再看她,对裴嫣轻飘飘道:“没什么,嫣儿,我只是与孟娘子打个招呼罢了。” 裴娴在一旁,被气得面色涨红。 这位姑表姐,来侯府的时候不少,可她们见面的时候却极少。她心里知道,她看不上她们一家,也懒与她打交道,只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可她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昭姐姐出言不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庆芳表姐不愧是尚书府教养出来的娘子,与人打招呼的方式都是与众不同呢,娴儿今日长见识了。” 阴阳怪气,谁不会呢? 孙庆芳原本想出口气就算了的,谁想平日里在她跟前大气都不敢出的裴娴竟出言讽刺于她,话里话外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没教养了。 这如何忍得! 转身气冲冲地正想训斥她,裴嫣软软地扯住她的胳膊,“庆芳表姐。” 她一口气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转而想道,嫣儿胆子小,不能吓着她,否则表兄定会生气的。这才勉强忍住发作,只懒得再与她们打无谓的口舌官司,皱眉傲慢道:“我有话要跟嫣儿说,你们先回去吧。” 裴娴不忿,明明是她们先来的,为何她说让她们走她们就要走?这里可不是孙府。 正想回嘴,孟如意拉住了她,“嫣儿,我今日来便是与你打声招呼,既你有事要忙,那我和娴儿就先回了。往后得了空闲,咱们再一起说话。” 裴嫣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她勉强扯出笑意的黯淡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