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念念不忘。如今知晓孟娘子失了双亲,心下痛惜,央求他母亲说是定要求娶,愿护孟娘子免受飘零之苦。” “他母亲是我的手帕交,因着二嫂子的关系,求到我头上,我一想,这是件大好事啊,便也没推脱,这不来与二嫂子说说,你看如何?” 戚氏毫无准备,一时竟懵了。 “这……这太突然了,我没想过这回事呢。而且昭昭她将将经了大变故,现今也是大孝在身,恐怕……” “正因如此,我才愿意替承平侯府跑这一趟的。”孙裴氏叹一口气,惋惜道:“二嫂子,正如你说的,孟娘子遭逢大难,父母双亡,她正是最需要在热孝里寻个好人家的呀。你想想,如若错了这一回,她便得在别人家寄住至少三载。” 戚氏听她说到这里,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孙裴氏自然知道她为何不虞,心下微哂,面上却依旧挂笑,“我不是说她不能在咱们府上借住三载,只是这于她而言终究不是稳妥之策不是吗?即便二嫂子你视她如己出,可她难道便真的能毫无寄人篱下的飘零之感?” 戚氏被她说得一愣,虽未说话,但却明显陷入了沉思。 孙裴氏趁胜追击,继续道:“可嫁了人就不同了。女子嫁了人,那便是有了家了,日子也有盼头了不是?” 戚氏强笑道:“月娥你说得都在理,嫂子也谢过你的善意。不过我究竟只是做姨母的,即使昭昭母亲还在,想也不会妄作主张,替孩子应下婚事,我总归得问过她的意思。” 孙裴氏了然点头,“正是,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明白爱女之心。只眼下情况特殊,时日金贵,要不二嫂子你现在便去问问孟娘子,我等一等无妨的。” 戚氏思忖片刻,到底点点头,“那好,烦月娥你等一等。” 孟如意自那一日晚间出去之后,便再也没踏出过满桑院半步。 白日里,她惯常就在她所住的厢房中看看书,戚氏过去的时候,她正对窗出神。 戚氏唤了她一声,她才钝钝回神,转过头来,“姨母?” 戚氏平日里事忙,只每日早晚来看一看她,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从未见过昭昭这样神不守舍的模样。 心下一痛,想起小姑方才的话,眼里不免泛起了泪光,“昭昭,为何不去寻妹妹玩耍?” 孟如意笑笑,“娴儿去姨奶奶那里了。她邀我一道的,可……”说着到这里,她顿了顿,咬咬嘴唇才继续,“我怕惹了老夫人不悦,便想着尽量不往延年院去了罢。” 戚氏一叹,揽住孟如意拍了拍,“无事的,不必如此拘束,姨母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感叹一番,想着小姑还在正堂等着,她便也先不说别的,直入正题。 孟如意听了姨母的话,不由心神恍惚了一瞬。戚氏握了握她的手,她才讷讷回神,眼神茫然地看向戚氏,“姨母……” “昭昭不怕。”戚氏心疼道,“姨母不是逼你嫁人,你需得知道这一点。只是今日庆芳的母亲前来说项,我想着得问过你才成,万一……万一你愿嫁呢,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姨母。”孟如意依旧怔怔的,“从前娘亲和爹爹都说要多留我几年,上门求亲的人家皆是拒绝了的。如今,如今要我自己做主了吗?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说着说着,眼圈渐红,拼命地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戚氏常与姐姐通信,自然知道昭昭在家养得娇,小孩子家家的,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