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达亦是怔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这位想必就是孟府大娘子了罢。”言语间已经收起了方才的阴阳怪气,只和煦道:“小人徐府管事徐达,奉府中三娘子之命请孟娘子过府一叙,孟娘子这会儿可方便?” 话问出口,还没等孟如意答复,又继续,“若不方便,那咱们兄弟就在此处候着,待孟娘子何时方便了,再与咱们一道回去。” 这话说得虽恭敬,可实则无赖至极。 孟如意深知,今日他们并不是来“请”人,实是来“抢”人的。 若要抵抗,只是以卵击石罢了。于是她也不想与他们说什么,只淡漠道:“那就请徐管事领路吧。” 她身着素衣,周身无一丝装饰,被众人胁迫着不得不随他们而去。可这一刻,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仿佛她才是那个生杀予夺的人,而没有人会质疑这件事。 徐达恍惚之间不免心中打鼓,自己今日是不是太过莽撞,将戚家得罪死了。 他到底是低估了传言的可信度。 以孟娘子的姿容,即便如今二郎君是抱着戏耍羞辱的心思召她侍奉,可难保今后如何啊。 “呵,真是好生热闹。”忽然,一声哂笑传来,带着些漫不经心。 孟如意一惊,向月门处望去,待看清了来人,强撑着的坚强和镇定一瞬间溃散开去。 “阿九……”她喃喃道。 她声音不大,可阿九自小训练,耳力极佳,听见孟如意的在叫他的名字,他笑着冲她拱手行礼,“孟娘子。” 许是因着他看起来过于轻松了,孟如意心神亦随之松弛下来。 阿九一行六人,是由戚明远父子领着进来的。待站定,阿九对着孟如意道:“孟娘子,二夫人着我前来接您了。” 仿佛没有看见满院子的徐家家丁。 孟如意知道,姨母决计是使不动世子身边的人的。 是世子又一次救了她。 “好。”她应道。说着,有些为难地看向堵住去路的徐家众人,似是不知该如何越过这些人,去到阿九那边。 阿九知她意思,上前穿过人群来到徐达跟前,“徐管事,我们二夫人想孟娘子都想病了,你总不会想叫孟娘子丢开病榻上的长辈,就为了去你们徐家做客罢?” 徐达听了他的话,咬了咬后槽牙。 他们都知道,这理由正如他方才所用的“三娘子相请”一样,皆是屁话。 什么由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徐家要不要与安宁侯府翻脸。 显而易见的,他并没有接到二郎君这样的指示。想来二郎君也未想到,隔了这么久,安宁侯府还会管着这里的事。 人来得这样快,定不是戚府的人去报的信。 事已至此,只得将这张脸面揭下来由得人家踩,他拱手,笑着道:“自然是长辈的康健要紧。我回府后亦会回禀三娘子,想来她定能体谅的。” 面子上糊弄过去,他也未再耽搁,转身挥手,一院子人不一会儿就走得干净。 戚明远长舒一口气,看了孟如意一眼,见她无事,这才对阿九行礼道:“今日真是多亏了大人。” 阿九拱手还礼,口中言道:“戚老爷折煞小人了。小人奉世子之命看顾戚府,今日来迟,令孟娘子受了惊吓,回头还要向世子请罪呢。” 戚明远听着这话,莫名觉得奇怪。自家与安宁侯世子并无情谊,受了他大恩得以逃离永州不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