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思绪翻飞间,裴宵不住地回想起从前。 他们也有过很好很好的时候啊。 那时候,他会借嫣儿的名义舞剑给她看,为她搜寻有趣的书册……而她,会为他缝制衣衫,给他送漂亮的花糕,会甜甜地唤他“宵表兄”。 从何时起,他再也没听见她唤他一声“宵表兄”了呢? “往后不必再称我‘表兄’,我当不起。” 尖锐的话语忽然刺进脑海,叫裴宵忍不住一个趔趄。 这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吗?好像是的,可他却像是有意识地想忽略掉这些,从未想起过。 更有甚者……裴宵按住太阳穴,努力摇晃着头颅,逼自己不要想起曾经的那些剑拔弩张、恶语相向。 他刻意忘了,可她也能忘了吗? 不,她定然不会忘的。从她坚持称他为“侯爷”,从未有一次错漏,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裴宵不顾一切,慌乱地拍打起眼前这扇门。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可就是知道,他想看见她。 叫他诧异的是,不过片刻,这门便自里头打开了。 如裴宵一样,孟如意关上门后并未离开。 她的思绪非常混乱,不知从何处理起。可有一件事,她心底里知晓,自己也许应该在这一刻说清楚的,否则可能再也没有合适的时机。 在纠结要如何处置之时,凌乱的敲门声响起,她不再犹豫,即刻打开了这扇隔绝两人的房门。 “对不起。”门打开的一瞬,裴宵脱口而出。 他的举动十分荒谬,他知道,可这一刻他只想将自己内心的懊悔全部交托出来,“我为过去所有,向你忏悔。” 两人一里一外面对面立着,皆红了眼眶。裴宵知道,尽管他的行止十分突兀,但孟如意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真的知道吗?”孟如意克制着泪意,语带沙哑,“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她的话亦是莫名其妙,可她知道,裴宵亦是懂得的。 裴宵迫不及待狠狠点头,语气软得似是在求饶,“我真的知道了。过去是我一叶障目,不辨是非,我错得离谱……” “不,你不知道。”孟如意摇头。他只是单纯地在用自己的感官好恶作出判断而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对那日发生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我被人下了药,那日在水中之人不是我的同伙,是欲轻薄我的坏人。”孟如意缓缓说道。 裴宵原本就蹙起的眉头不受控制地又是狠狠一皱。 原是这样的吗?他都做了些什么啊……该怎么才能求得她的原谅呢? 孟如意说完,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问:“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方才说的,信我……” 接下来的话似乎令她难以启齿,顿了片刻,深呼一口气,才从舌尖艰难挤出,“信我没有,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