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兵士硬着头皮,到底还是好心帮忙传了话,“殿下,公主还有话要属下相传,她说上次宫宴未得机会与殿下相述几句,但阔多年,她对兄长甚为思念……” “够了!” 萧钦不耐烦,也不知为何绪起伏如此之大,言落后,又顺手将案上茶瓷用力拂落在地。 “哐当”一声,碎瓷满地,萧钦目光视下,怔然出神。 听到这儿,沈牧识相退避而出,并不知最后殿下到底允没允公主进府探望。 只凉凉心想,不出心思?依现在的况,殿下的确不出来。 先是寿宴为护圣上负伤,新添一功,而后圣上高调赐赏,交付兵权,亲去兵库领军阅阵,此举实际意味着,太子阵营多年来的垄断之势终成破裂,屹王殿下已用行动明确己争夺继承之位的决心。 然而,除去这朝堂公事,一边念念不忘少时的皎皎明月,另一边,或许又生枉顾伦理的禁制妄想。 是妩妹,合该全心全意地对待,绝不一句‘不开身’便随意敷衍。 在无人知晓的隐秘角落,沈牧才敢在心中低低唤她一声妩妹,当初承殿下之命,确实怀有预谋接近,那场古刹檐下雨,她翩然回眸的瞬间,心头漏停一拍的感觉却再真实不过,那时的心脏漏跳,在今后无数孤寂的黑夜,一声一声地如雷鼓震。 那巨响是在提醒,身处泥沼,却妄想拥月的笑与悲凉。 一直知晓,是不配的。 …… 黑云密遮,将起骤雨。 玉莲楼后山山隘,气氛一时凝压,周妩色沉肃,她命赵颉扶住容与,起身盯向闫为桉,口吻急厉。 “解药拿来!” 闫为桉父亲打得站不起来,当下半跪地的狼狈模样美人看去,心里不舒服,遂不耐烦地小声嘟囔一句:“买来为取乐的玩意,哪有什么解药。” 周妩气极,肩身忍不住发抖,“你们玉莲楼身为名门正派,手段竟如此卑劣,闫楼主,难道这就是你们玉莲楼的行事规矩,门派之风不成?” 闫衡当然知晓桉儿此举是将青玄门得罪彻底,闻言一顿,紧接沉目一掌击在闫为桉左边胸口,打得骤然失去意识,昏晕倒地。 闫为桉的活又关她何事,周妩目光凉凉,不知闫楼主此举是真为正义出手,以矫歪斜之风,还是想以此相抵,避重就轻。 若是后者,那是做梦。 闫衡不倚长辈身份,在前躬身赔礼道:“今日的确是我玉莲楼错失在先,犬子行事虽是荒唐,却不至如此丧心病狂,周小姐否能允我为容门主诊一诊心脉?若容门主当真在我玉莲楼的地盘遭遇不测,我闫衡今日在此立下一诺,定承担责任到底,绝不推脱。” 笑!若容与哥哥功力尽失,岂是对方想抵便能抵? 闫衡正义凛然之词倒是说得好听,是即便功力废又如何呢,暮年之岁,即将退位,而容与哥哥身为武林新秀,前途不限量。 如此,谈何相抵公平,谁又稀罕? 周妩没办宽容,生不出恻隐之心,当下她只恨不得亲手杀了闫为桉来泄心头愤懑。 她向前迈步,正欲再次发难,容与却在后忽的轻力扯住她,开口声音低哑得含糊不清。 “阿妩,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