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 周妩掩了那点面色上的不自在,闷闷道:“既是为我接风摆宴,长辈们又都会出席,我怎有不去的道理?” “可以不去。在青淮山,你做什么都管顾自舒服就好,至于旁的,我去解释,而且……”他顿了顿。 周妩听他没说完,困惑抬了下眼皮。 容摇了摇头,启齿不是玩笑口吻,他挺一本正经的,“我做的事,心里有数,回去先帮你上药,筵席咱们不去了。” 周妩刚艰难平复的心绪,被他一言扰乱,幸好他脚步很快,宿师父他们相隔一段距离,这低低言语落进她耳里。 …… 周妩被容抱到一处独幢偏僻院落,位置在山,相离宗门议事的主堂以及众弟子居的憩稍远。 此周妩是熟悉的。 她知道,容哥哥喜静,平素练功时更不容人叨扰,故而在很多年前,他便从憩搬到此,独处僻静,隔绝喧乱,是太过冷清,唯一能听闻的耳边响,便是山林深处的几声雀鸣。 在她上山前,他一直如此独僻而居。 从他怀里脱,周妩站稳试着迈步,发觉要幅度不大,还不至于时时被牵扯得腿心疼。 她得慢,容在耐心跟。 推门进屋,室内满间缀挂着鲜艳红绸,再往里,见墙面柜架皆贴着喜字,两柄朱杆鎏金烛台置放在彩屏正前,是上面的红烛已燃过一半,蜡油流下固附着于莲座红杆,再向旁环视,还有书案、妆奁台,以及博古架上随处都可见的琉璃瓶,里面团簇着各色鲜花,是花瓣边沿垂耷着稍显颓靡,好像过夜已失水分。 这些都是昨天的婚房布置,周妩稍定睛,自然看出眼前新设房间原的沉暗板肃风格差异很大。 尤其那些琉璃瓶,虽然某人插花技艺一般,但瓶雕磨精美,明显不是俗品。 容哥哥能找寻这么多布置在房,可见并非一日功,他用了心思,却不熟稔,讨人欢心的方式笨拙又显得可爱,周妩心着,以中的新鲜花束,还是由她负责插放摆瓶得好,不然主枝客枝分不出,叶子挡了多半的花蕊,实在误了些美感。 握剑持弓的有力大掌,做不这惊喜磨工夫的雅致活,周妩忍不住弯了下唇,过去顺手摆弄了下花叶位置。 容在轻咳一声,又不自在解释一句:“有些蔫了,昨日开得最漂亮,等一会我去换新的。” “没事,现在洇一洇水还能缓过,可以再摆一日。” 容点头,将周妩扶上榻坐着,又道:“我去取水。” 他很快,没一会儿就将五六琉璃瓶全部换过水,水面没过根茎,保证根部喝得足足,又取下昨日燃半的红烛,默不声全部换上新的。 环视一圈,确认房间有昨日并无出入,他到床榻边沿挨近周妩,又单膝屈,垂首,亲手帮她脱下鞋袜。 周妩这回没有挣,知晓他疼惜自,绝不会此刻再起那份心思。 容抱她平躺下,摸摸她的头,哄说:“眼皮还耷拉着,觉得累就先睡一会儿,我去跟师父说一声,叫他们开饭时不必等我们。” 周妩双手揪着被沿,犹豫轻声:“真的可以吗?” 容笑:“嗯,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