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岑鸢鸢转头看见褚栩倚在门边,将其递了过去。 “殿下,这似乎是刚才那暗卫身上的。” 褚栩没伸手来接,只是略带嫌弃地垂眸看了那玉佩片刻,接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这是什么意思? 岑鸢鸢越来越摸不懂他的想法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去细看那玉佩,抬手时便感觉手肘传来一阵刺痛。 “嘶——” 没忍住倒吸一口气,她直接将袖口掀开,没注意到对面褚栩有些扭曲的表情。 一截雪白的小臂不算瘦弱,但是腕骨与手肘处的骨节凸起都十分清楚,此时缀着一片擦破的鲜红皮肤,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没看见伤的时候还没感觉特别疼,但看见以后岑鸢鸢瞬间就蔫巴了。 尤其是在刚刚见到别人用了好药的情况下…… 她在刚穿来的时候也不小心受过伤,但用了那些药以后只感觉还不如不上,药粉洒在伤口上发出的尖锐疼痛就像是撒了一把盐,让她再也不想体验一次。 但后面偶尔听其他宫女说过,主子们用的药效果都很好,而且一点也不疼。 刚刚才给暗卫用了那么好的药,她这会儿便不由得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褚栩觉察到了她的视线,撇了撇嘴。 “殿下,可以吗?” 岑鸢鸢可怜巴巴望着他,又邀功似的将那玉佩拎起在他面前晃悠,“奴婢已经用尽全力了,但拦不住他也没办法啊,这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所以……” 这番我弱我有理的发言明显让褚栩非常无语,但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回房了。 表明的意思不能更明显,岑鸢鸢顿时心里美滋滋,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岑鸢鸢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来不亏待自己,这会儿认认真真给自己上好了药,又缠上纱布。 一切做完以后,她又动了点儿小心思,看着柜子里头琳琅满目的药品,轻咳一声转头。 “殿下,那个……伤口每天都要换药,奴婢能不能带走这瓶快要用完的,等伤好了再送回来。” 床上的褚栩明显对她拙劣的试探无语了,依旧是没回复,只是发出了很大的翻身盖被子声音。 “谢殿下!” 岑鸢鸢美滋滋将药瓶塞进袖子里,又扯了一圈柔软的纱布缠好,这才行了礼去守门。 褚栩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外面人太多,所以岑鸢鸢每天讲完故事就在床脚边上休息,但是今天她身上沾了血不太方便守夜,索性就去外面侧屋待着了。 不过这里好就好在没有人打扰,她从前熬夜惯了,这个点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属于夜生活都还没开始,于是她便点了油灯开始继续写这些天吃到的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时,床上的人其实掀开床幔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褚栩的眼神中聚着许多复杂情绪,在看见她扯了一大堆纱布离开时唇角更是没忍住抽了抽。 但是门关上的瞬间屋内陷入了安静,他却总觉得周围少了点什么。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今晚过去以后,褚栩对于她的印象又加深了一些。 毕竟在后宫中,谁会像她一样随意在男人面前袒露身体。 打心底觉得这种举动奇怪,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岑鸢鸢丝毫不在意地撩起衣袖擦药时神态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