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衔池当机立断,抬手捂住耳朵,“你说我也不听。” 这话说完,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亡命之徒。” 倒跟她在护国寺那时候的反应一样。 宁珣放下手中茶盏,“酒送完了?” 衔池知道他想问的并非这句,她也乐得借此脱身,“忙昏了头才错送过来,我再不去送,那边儿等酒该等急了。” 她说着起身,见宁珣没有要拦的意思,偷偷出了一口气,抱起一边儿的酒壶就要走。 临出门前她还是回过头来,一手抱着酒壶,一手三指并拢,小声道:“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话是真心的——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俩才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宁珣多支棱一分,她也便跟着好过一分。 只可惜,上一世他输得彻底。这样算起来,她能好过的日子,满打满算也没多久。 衔池想起什么来,抿了抿唇角,竟不合时宜地想笑——他们这两只秋后蚂蚱,是不是都没瞧见正和二十六年冬的第一场雪? 她刚压住唇边笑意,却见宁珣起身朝自己走过来。 衔池下意识想跑,却被门槛别了一下,等她扶着门框稳住身形,宁珣已经到了面前。 宁珣抬手,她双眼下意识紧闭,却只觉有什么覆在脸颊,很轻。 衔池睁开眼,正看见他双手绕到她脑后,将她方才丢在一边的面纱系上。 衔池缓慢眨了眨眼。 也不是第一回。 上一世,他曾很多次亲手为她系上披风。 他好似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格外专注,哪怕只是低头系一件披风。她很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什么样的反应,这种时候,她便会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一直盯到他抬眼,再适时对他展颜一笑。 宁珣动作很快,系上便向后撤了一步,抬眼看她,“面纱都不要了?” 坊里的规矩,这面纱戴着,便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不然保不齐会有哪家喝醉了酒的公子哥儿,半途将她拉去。 衔池脑中曾经的那些画面尚未完全消失,整个人还有些怔愣,又怕被他觉出异样,匆忙垂下眼帘,道了一声谢。 宁珣没再留她,她也不想同他待在一处太久,急急转身离开。 走时太慌不择路,还撞了一下门,结结实实“咚”的一声。 她捂着肩膀仓皇走后没多久,雅间后头那面巨大的黄花梨屏风后便走出一人——赫然是已经死在了回京船上的林参议。 林参议皱着眉看她离开的方向,“殿......公子,此女?” 方才殿下分明是想动手除了她的,中途却不知怎么改了主意,甚至将人就这么放了出去。 “舞姬罢了。” 林参议眉头紧锁,“只怕是借机来探消息的。不如......”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一了百了。” 私盐一案他顺藤摸瓜查了许久,查出二皇子一脉牵涉其中本是意外之喜,只是回京这一路上险境丛生,若非太子早有安排,他便是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历经万难蛰伏在此,只等着时机成熟,在最后将二皇子一军。若是此时出了纰漏,那才真真是一了百了。 宁珣不置可否,只简短问他:“她的面纱看见了么?” 林参议回想起殿下亲手为那舞姬系上的黛紫面纱,隐约记起夺月坊里有条不成文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