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他体弱的毛病。不然他如何会从京城不远千里跑去江南?国公夫人带着他遍寻名医,好容易才治好。 镇国公的封号是昔年沈家随着□□皇帝打下来的,沈家代代皆出将才,后来虽交了兵权,但沈家人武学造诣依旧颇高。 谁能想到,到了沈澈这儿,堂堂镇国公府世子,幼时竟是一场小风寒便能要去他大半条命的主儿。 衔池摇摇头,“不好。没求成就是没求成,怎么好拿来送人?” 她几句话揭过去,权当没看见沈澈默了两分的眉眼。 衔池没再说话,懒懒斜靠着马车侧壁,随着马车微微的颠簸,闭上了双眼。没多一会儿,就真睡了下去。 沈澈定定看着她侧脸。去护国寺这短短几天,她像是又清减了不少。 她安静睡着时,整个人才真正松弛下来,不再像是防着虎狼蛇蝎一般,在他面前紧绷着。 也只这时候,他才能将年幼时回忆里那个满眼皆是对他的信赖的小姑娘,同眼前人完全重叠在一起。 他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小心盖在她身上。 大氅一摘,立马便觉出秋风寒凉。他压着声,低低咳了一阵儿。 衔池被送回池家时,正刚从沉沉睡意中被叫醒,揉着惺忪睡眼,深一脚浅一脚回了房,沈澈那件大氅也就被她顺手抱回了房里。 县主知道她一路困顿,免了她的请安,特许她先回房休息。她也确是累得狠了,往榻上一躺,立马便睡了下去。 这一睡,便睡成了风寒。 烧起得很快,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来来回回,还闻见了药的苦香味儿。她勉强睁眼喝了一碗药汁,又继续睡下去。 紧接着便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自己一直这样拖着,迟迟没有献舞,而后想法子伪造了关牒,带着娘和药方偷偷溜了出去,可走到半路,娘的身子便因为赶路亏空得愈发厉害,她求遍了名医,依然无果。 一场又一场梦境重叠交错。 她还梦见,她留在了池家,却不知为何没进东宫。自此后,一举一动皆要得池立诚的授意。娘虽得了照顾,可眼见着她委曲求全,心结难舒,病情仍是一日重过一日。 她知道的东西太少,即便是在梦里,也依然是水中观花。连缠在自己身上的乱线都理不清楚,更何况一路揪着它找到线头所在。 找不到症结所在,条条都是死路。 药物逼出了汗,让她焦躁得口舌发干。 在梦里,她又一次紧紧握住娘的手,生怕稍稍松开,她便消失不见。 可她越想握紧,那双手就越是抽离。 “娘在,娘在的,囡囡乖。”沙哑难辨的嗓音,即便语气再轻柔,听着也像是磨在砂纸上的铁刃。 但衔池霎时便被安抚下来。 温热的触感自手掌划过,衔池缓慢睁开双眼,眼神尚还空茫。 宋弄影拿着蘸了温水的软帕,正在替她擦手。她身子太虚,坐在衔池榻前时,只能倚靠着榻边,来卸掉身上大半的重量。饶是如此,她依然守在榻前,寸步不离。 宋弄影久居病榻,本身也没多少气力,只能一遍遍浸湿帕子,给衔池擦手,希冀着能降些温度。她太专心,连她的囡囡睁开了眼都没发觉。 衔池终于回过神来,怔怔看着眼前人,似乎还没能从梦里反复的失去中走出:“娘?” 宋弄影抬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