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实在狼狈。
只是这个样子又让金乌想起那日她皱巴巴的蹲在扶桑口上问他的那一句——金乌从来都不喜欢阿曜吗。
良久。
“我再不管你。”
金乌冷冷道了句。
遂收足振翅,回身幡然东去,所过寸草不生。
阿曜泪眼朦胧的从地上坐起来,仔细打理自个儿的白羽。哼唧了一声:“才不要你管......”一会子还要去见人,他非得出来把她撵得灰头土脸,甚是招人厌。
小时候飞不远时就在金乌眼皮子底下玩耍,他就整日臭着张脸,阿曜不喜同她呆在一块儿,会偷偷跑出扶桑,可每每被他逮回来就是吊在树上打,勒令她不许出扶桑,尤其她后头会使了法术,他就总对她使气,不准这儿不准那儿的,她不甘屈于牢笼,自然就跟着老头儿上天宫去了。故而,早就不归他管教了,还修得了仙身,如今出来玩耍几日,凭何险些又得挨他一顿揍?
思忖了一时,以她的聪明才智,估摸着晓得了缘由......金乌那厮就是嫉妒她!
嫉妒她会那法术,嫉妒她修得仙身,就是瞧不惯她好!
......
越想越气人,她哼哼的爬起来,嘀咕道:“小人之心!”
“谁是小人之心呀?”
冷不防的一声谄媚。
回头看去,见海岸边上趴着个肿胀惨白的人,发丝黏在一块儿盖在脸上,有些叫人犯恶心。
随之闻见一股发腥的恶臭。
阿曜不禁掩了掩鼻子,后退了一二:“你是谁?”
问出了又觉是句废话,她仰头瞧了瞧天上的月,今夜月寒,怪不得有这等东西。
用劲儿的扒着沙子爬上来,渐渐出水的肢身亦是肿的发烂,不成样子。它爬到阿曜面前时,像蛇一样直起了上身来,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露出已腐烂的脸,笑着问:“他欺负你,你恨他。”
“对呀。”阿曜理所当然的点点脑袋。常骂她“小叫花子”、“小怪物”,金乌不就是因着她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再望向地上这个糜烂的女人,脖子腿脚不同寻常人灵活,好似扭一下就要断了。阿曜问:“姐姐,你失在风浪里?”
它发丝淋漓着水,僵硬可怖的脸诡异的笑了,“是呢。”
一张口就吐出层层浊气,实在臭的难捱,这是吃了多少人在她胃里腐烂化脓了。
顿时海上此起彼伏的哀嚎呜咽。被海上风浪卷去的命怨气都重,不入轮回,会留在海上害人,捞活人下水。
阿曜瞧着,怪道近来闻见北海水难颇多......
甚至于遭它荼毒的怨灵只敢潜海哭泣。
它开口,浊气重的就要吞人,“教你个法子,叫他难过,便不再欺负你。”
这敢情好,既是给出主意的,她自是乐意。遂好奇的凑上去问:“什么法子?”
“你可知扶桑木?”
不得好死的命会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旁人身上,以长自身怨气,才可以留在阳间兴风作浪,害众生性命。然此怨为阴,它们既是滋阴而存,自然就怕阳,金乌为纯阳,是它们的最大克星儿,怕得闻风丧胆。
她定是见阿曜竟不会被金乌那烈火烤炽,此中定有玄妙。
“自然知道。”阿曜回。
扶桑树取之,不就是扶桑木。
“你可知扶桑木可射杀金乌?”
闻此,阿曜一张小脸儿上茫然,“是么?我只知道扶桑木在哪儿。”
扶桑长在汤州,这是众人所知的,可取用难,金乌这样招恨,倘若人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