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未有关注。若是与匪贼联系真有联系,那他们必然所谋甚大,其心可诛。” 楚文灼声音一冷:“海贼多是为祸平民?但平民亦是我大楚百姓!况且损失不多,是谁告诉你们的损失不多?!” 亡秦尚有十万户毙于海贼作乱,若是再容忍他们兴风作浪,内陆有逆贼屡禁不止事小,沿海生民凋敝,正如那孤魂所言秦朝灭亡气象一般,还来得及吗? 阁臣们忙跪下。 “臣不知此事是陛下从何得知,但是匪贼与海贼是否有关,还有待考证,且即便知晓他们有所勾连,也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反而更加困难啊陛下!” 楚文灼面色阴晴不定。 这确实也是他心中忧虑。 前日匪贼无法除去,他便已发了好大一通火,知晓可能与海患有关,他反而冷静了,便是因为楚并非以水兵兴国,即便有水军也走不了海路——那孤魂道明除去海贼之法是断其后路,可怎么断?海上便能阻止他们生事吗? 楚文灼本能地想从那孤魂那里知道更多细节,但转念想到那孤魂不欲添补的八十一盏海灯,还是冷沉一哼。 再说,他身为君主,也有自己的骄傲,不欲什么事都询问一个无用亡国的孤魂,于是也按下阁臣争议,冷声道:“此事交予内阁商讨,如何确认是否有勾连,有勾连后如何除匪贼,都须于十日内给出章程。” 首辅张铭颤颤巍巍起身:“谨遵上意。” 太庙祭祀礼毕,楚帝回宫。 帝王车架先行,重臣随后,虽有人看护,但到底路途颠簸。 去过两广之地,也是本朝楚文灼登基后便选定的探花何躬行能御马,跟在首辅车架后晃晃悠悠,一边拱手,一边压低声音:“海患之事不好料理,陛下这是信了那孤魂之事啊。” 张铭亦蹙眉。阁臣之前劝陛下去见面,是他授意的,本意是不欲逆贼再借陛下心胸狭隘生事,却没想到一向文韬武略,天下在胸的陛下会轻信一个孤魂之言。而且那翰林学士到如今还在整理此人可能的出身,足见此人心思缜密,还未露出破绽。 何躬行:“张相认为,前朝之魂,可能吗?” 张铭咳嗽几声,摇摇头。半晌才说:“至少,他骗过了陛下。” 何躬行心中一定,不再多说,便自觉拱手,放慢马匹速度,落到了后头。 张相未说,但骗过了陛下,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被天下人所知。只要天下不知陛下被骗,那到时候这孤魂野鬼到底是真的孤魂,还是一个手段高明些蒙蔽了如今天子的胆大妄为之人,不全在内阁手中?只要最后他的性命由朝廷定夺便好。 只要陛下声名最后得以保存,让他装一装孤魂,再暗地里将他拿下又怎么样呢? 其他人也在议论孤魂之事,何躬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神鬼之说,还是朝廷来定。 阁臣不信,那些公子小姐也不信,楚帝到了山脚下,意欲开路回宫时,却掀起车架帘幕,问身边的魏骆:“钱照何在?” 钱照立刻上前,拱手:“陛下。” 楚文灼面上一片淡然:“朕听闻你养了一行飞隼。”钱照不敢抬头,恭谨等待陛下吩咐。车帘落下去了:“便令他们在云台寺与你的锦衣卫之间来回,看看此人,究竟还需不需要那八十一盏海灯。” 钱照:“是。” 回京路途平坦,宽敞马车上,秦疏捏着棋子,在和马甲研究棋谱上的残局如何破解,“不能跟回京城,香火便容易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