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许。只希望陈冀如他所言,帮他了断残生。 红线顺着他的筋脉一路向上,直至将他眸中的最后一点微光吞没。 纪钦明伸向花窗的手垂了下去,了无生气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野熊缓步走近,半跪在地,等面前那的手指再次蜷曲起来,身上妖力尽数收敛,才出声叫道:“主上?” “纪钦明”左手支撑,后背弓起,如一匹劲猛的野兽,懒洋洋站了起来,小幅活动着脖颈,转向身旁的野熊,半阖着眼睫笑了出来。 他唇角还带着未干涸的血,顺着下颌的弧线一路向下淌流,眸光幽深而温和,使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种血腥,有种包容的慈悲。 野熊忙屈身行礼,避开他的双目,语气谦卑地道:“恭喜主上。” 妖王抬手,轻轻在他肩上搭了一把,越过他走向窗台。 他歪过头,遥望向蔚蓝无际的苍穹,对着那片澄澈净明的天空,眼神痴迷地道:“这境的天。” 他用指尖缓缓擦拭眼角,将那抹残留的湿意揩去,转而望向庭前打理明媚的花草,柔和笑道:“这境的花。” “十五年不见了,昔的横苏比之上京当下的繁华,果然如污泥与群芳。合该由我妖族主宰。” 他赤足走到阳光下,陶醉地享受着这和暖的色与悠扬的风,长长吸了口气,垂眸看向自的左手,说:“少了一只手。没关系。损了他气血,恰好助我早炼他为傀儡。纪钦明步步昏招,谢引晖要知道他四弟混成这幅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野熊紧步跟在他身后,微低着头,神色地恭敬听他说话。 院中的侍卫与奴仆早已遣散,只剩名妖将,各处阴影下走出来,跪伏在地,朝他行礼。 妖王回过身,看向那张着嘴,早已吓失语的仆役,笑说:“不必害怕,往后你也我的子民,我不杀你。不过目下确实不就这样放你出去。” 他抬步过去,冰凉的手指顺着对的脸颊往下一滑,神情与声音都近似温柔:“你要在这里先住。” 仆役面色惨白,只感觉有把刀将他中切两半,惊恐直接背过气去。 妖王被他的恐惧所取悦,放声笑起来。 · “师侄!我的好师侄!” 玉坤城自秘境中重现,陈驭空地上一跃而起,朝倾风奔了过来。 倾风被他叫回了神,将拇指退开,剑锋收了回来。 陈疏阔见他半白的长发与枯槁的面容,万想不到当年那俊秀的青年转眼就成了这般萧索模样,一时语塞哽咽,伸出手叫道:“驭空师弟……” 陈驭空瞥他一眼,无情地道:“糟老头子,待会儿再说,别哭哭啼啼的好生丑陋。” 陈疏阔喉头一噎,眼泪倒流回去,就见那混蛋一蹦三跳地跑到倾风身侧,负手装出一派高面貌,怂恿道:“倾风师侄,师叔我想了一整晚,觉你剑术中尚有漏洞,待我指点你一二,你与我共成一套剑法,过去杀它血雨腥风!” 好在倾风比他正经,带了脑子出门,还不愿就此束手就擒,严肃与他询问:“师叔,不破了这玄龟的妖域?这王八驮着那么一座城在天上飞,若妖域被破,孤城再现,刑妖司的看见就知这里出事了,我再帮忙抵挡妖兵片刻,好叫京城的将士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