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坐不住了,与身边人耳语道:“这厮是真很好骗。” 林别叙忍着笑意道:“他就是再好骗,你当着他面说出来,也要变得难一点。” 妖见倾风已收走纸笔,重新把怀杯盏捧来。 倾风再次劝道:“你走吧,你再不走,我都要当你是个好了。” 妖一把揽住林别叙肩膀,与他紧密靠在一:“我要与我族白泽多说说话。” 倾风从没见过主动往骗子门送苦主,声调都不由扬了来:“你同他有什么好说?你不赶紧去见你主吗?” 妖失意道:“我主在想必不想见我。” 倾风拍拍林别叙肩膀,放弃道:“那我去睡了,你二人抵足眠吧。” 熟练地走向窗户,听到林别叙在后干咳了声,顺手把开木窗合,转了个向从正门出去。 翌日早晨,倾风是被远处传来钟鸣声吵醒。 那钟声隔了数长距离,传到这冷僻院落时仅剩下一点余韵。 否泰山峰顶晨钟每日差不多也是在这时响,倾风仅是听着那模糊尾声,便倏然睁开眼睛,抬手摸向身长剑,准备身练剑。 待看清陌生房顶,才忆自己如今身在妖境。 洗了把脸走出门,就见林别叙仰着头,静立在廊下听滴水声。 丰沛水气萦绕在空气中,院摆着几口缸已经打满了。被碎白石压着杂草一夜间似长高了足有一寸,蓬勃生气几是迎面扑来。 倾风左右张望不见那碍人眼壮汉,压着嗓子问:“走了?” 林别叙说:“我给了他一两银子,打发他去买点吃。” “这狗皮膏药,登徒子。怎么好赖话都不听呢?”倾风低低骂了两句,还戒备着周围动静,声道,“他跑来缠着我做什么?” 林别叙笑说:“他没能带我去,总得带另外一个人去交差才好。” 倾风将信将疑:“他昨晚说是真吗?” “他没有骗你理由。重明鸟孤洁寡欲,高义薄云,胸城府,素来没有戏耍人心喜好。”林别叙语气多出一抹兴味,“我想他自己都不确切知道,为何要来找你。或许是我倾风侠,当初允诺了他要做妖境剑主。” 倾风擦去廊水渍,靠着长柱坐下,闻言高声澄清道:“我不曾!我当时说话可是留了余地!” “可他性情憨直,许是将你余地当了真。”林别叙笑着揶揄道,“倾风侠可不能翻脸不认啊。” 倾风顿感一个头三个:“这不能怪我吧?还是因为你缘故!谁叫你老跟在我身边打转。” 不想就这问题深究,趁人不在,将昨晚忍下问题拎了出来:“说来,我陛下是个什么样人?他真跟妖境美人跑了?” “陛下……”林别叙沉吟着,难得词穷才尽,半晌找不出个合适形容来,只能含糊地道,“陛下是个看来很深情人。” 倾风还在仔细推敲他这句话意思,余光中衣袍一闪,林别叙已坐到身侧。宽袖半边铺在腿,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块糕点,摊开在手心。@无限好文,尽在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