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若妤千想万想,设想了千万张面孔,却没想到裴衍竟然会是重鸣。难怪上次荔儿说裴衍明明就在宴上,可她却没看见。现下想来根本就不是错过,而是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她一时哀上加怒,手中力道更甚:“你骗我?你也和他们一起骗我?”
裴衍咽喉被步摇锐端刺压,彻底从方才见她的讶然中回过神来。头本能往后退,可身后便是地板避无可避,不得不与她直直对视,只见她眼中哀切嗔怒。
他不解,自己只是骗了她一个名字,用不着下死手吧?
抬手抓住了步摇的中段,“我的确骗了你,可仅仅——”
“亏你还让我去向你求助,原来这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是不是从望江开始,我便落入了你们的骗局之中?”
元若妤眼中似有焰火,字字句句质问他。
裴衍被她这话问得糊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元若妤只觉得他跟元若芙一样,图穷匕见还在惺惺作态,心中恚怒,扬起空闲的手便想给他也来一巴掌。
裴衍立刻便识出她的意图,哪能莫名其妙便挨了打,刹那间将她手中步摇打落,一个翻身将她箍在身下,将她两手分别擒住。
“你干什么?”
元若妤恨恨瞪着他,不停抬腿想要踢他,可他身手敏捷避得极快,每一下都只能踹到他的袍角。发现这点行不通后,元若妤又不断伸着脑袋,想用头去顶撞他的脸。
裴衍饶是身手再好,也抵不过她这般毫无章法的张牙舞爪。四处顾及不到,索性一掌将她两手禁锢至头顶,另一手用两指按住她额头,让她没法再动弹。
“我说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会儿?”
“我很冷静!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冷静过!”
裴衍低头看了一眼她刚刚才往自己身上吐的一口口水,表情无语:“你确定你这叫冷静?”
元若妤胸腔起伏,不断喘着粗气:“你现在这样押着我,还想我好好跟你说话?”
裴衍作势要松开,不出他所料,元若妤果然立即又要反扑过来,于是他轻松地又捉住了她的双腕:“你看,我不这样你怎么跟我好好说话?”
元若妤自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偏过脸去。
裴衍松了松手中力道,解释道:“方才我话还未说完你便要对我动手,我这全为自保,可并无恶意啊。”
“你适间说的话我是真的没听明白,衙门审讯犯人还许人辩白呢,你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我的罪吧?”
他言之有理,元若妤也终于稍许镇定了下来。方才她沉浸在被元家欺哄威胁的激愤之中,看到重鸣就是裴衍,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接连被骗,气急攻心失了理智,的确应该听他把话说完。
元若妤谢了脾气,正过脸来望着他:“那你是不是骗了我嘛?”
“是……”
裴衍方点头元若妤又作势要踢他,裴衍闪身躲开,“怎么又要动手啊?我还没说完呢!”
元若妤也是下意识动作,此刻自觉理亏,嘟囔道:“我这动的也不是手……”
“动脚也不行!”
元若妤转了转眼珠子,垂下眼睫不再出声。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裴衍也开始陈述自己的诉言:“我的确骗了你,但也只有名字与身份,我的确不叫重鸣,方才闯进来的那名侍卫才是重鸣。但我与他不分彼此,我在外向来便以他的名号行事,所以这也算不得骗吧?”
“此外我的确有在经商,只不过瞒了你裴衍这一侯爵之子的身份,初见之人多有防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至于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