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妤暗暗舒了口气。
可一波尚平,一波又起。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凌厉的女声入耳,元若妤懵了。扭头端坐身侧的王氏忽然换了一副嘴脸,阴冷轻蔑的眼神毫不遮掩,哪还有方才的温和慈爱。
元若妤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试探着问:“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王氏冷眼打量她,“人后不要叫我母亲,叫我侯夫人。”
“你是个聪明姑娘,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入府前我交代的事,从今日起便可以着手去办了,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立刻向我汇报。”
“对了,切记不要让裴衍发现。”
元若妤直愣愣盯着她,听得云里雾里。
这是什么意思?元若芙与安陵侯夫人之间有秘密合作?还是针对裴衍的?
王氏见她迟迟不答话,对上她的眼神。元若妤缓过神来,快速点了几下头:“我明白了,母、侯夫人。”
王氏对她这般畏惧姿态很是满意,长吁了口气道:“唉……其实我也不想用那件事威胁你一个小姑娘。”
这又是什么?!
元若妤惊讶扬眉,王氏却已移开了视线,“不过,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就只能与整个元家在狱中相会了。”
元若妤怔怔走出主院,目光呆滞。
这一趟信息量实在太大,叫她消化不过来。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元若妤觉得自己现下好像一只走马灯外的飞蛾,被层层画布后的火光吸引,却怎么也穿不过迷蒙的隔层,只能在外边徘徊。
头脑似乎都因此变得昏沉,元若妤顿住脚,擒风就在身后不远处。
绿廊桥上空旷,四下无人,只有池中疏落几条鲤鱼不时游过石板下。
元若妤回身将擒风一把拉过来,拧眉盯着她:“她和侯夫人究竟有什么约定?”
擒风面不改色,声音极低:“二娘子不用知道这些,亦不用管侯夫人的话,只管在侯府扮演好大娘子即可。”
元若妤攥紧了拳头,有气无处发。眼前这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就像是一汪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转身往不系轩回去,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她现在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
侯夫人似乎是用整个元家的性命威胁元若芙嫁过来,那她怎么还敢逃婚?
阿爷究竟是因为这个才执意不肯阻止这场婚事,还是因为其他?
侯夫人要对付裴衍?为什么?
一个接一个问题在她脑中争相涌出,元若妤迫切想知道答案。可唯一知情的擒风却绝对不会告诉她,或许裴衍那里有她想要知道的。
步伐越迈越大,元若妤急切推开木门,房中却空空如也。
裴衍不在,重鸣也不在。
元若妤抓住不系轩唯一认识的燕儿,“大郎君人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燕儿没法开口,只飞快的打着手势答她的话。
她自然看不懂,擒风慢步上前来:“回娘子,大郎君和重侍卫起初是回来了,可没过多久有个没见过的人来向大郎君说了什么,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那大郎君可有说他们何时回来吗?”
燕儿摇了摇头,这个不用擒风转述。
元若妤思绪混乱,胡乱啃了两口饼后,整个下午都依靠在窗边。
可发现依靠自己完全不行后,元若妤将擒风叫到身前,再度问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你不告诉我,明日回门我也会直接去问她。”
擒风弓腰为她斟了杯茶:“那娘子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