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磨砂玻璃。 视觉受阻,其他四感便灵敏起来。林竟思几乎能从脑海里想象出那幅画面,但只刚起了个头,就被主人强行压制下去。 而后开始背诵大物定理口诀,几套下来,果然清心寡欲,一点额外的念头都生不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浴室的水声终于停止,喻黎擦着头发走出来。 她还没忘记自己之前的叮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林竟思的胳膊,发现对方根本没当回事后,罕见地拉下脸来。 林竟思毫无察觉:“我来帮你吹头发……” 喻黎一把将他按回原位,从背包内取出常用药膏,不可置否地替人涂抹起来。 刚刚洗完澡,喻黎指腹温热,手指每滑动一下,林竟思就跟着眨一下眼。等到涂抹完毕,竟还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拧紧盖子,道:“睡觉别压着了。” 林竟思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到喻黎潮湿的发尾。 “快睡。”她屈指敲了一记林竟思的脑袋。 林竟思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吹风的声音被阻断在门内,听话地闭上眼睛。 - 孟炫之是第二天回的酒店,小拇指被打上石膏,好在不太严重,只是轻微骨折。恼火的是受伤的是右手,给日常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幸亏只是小拇指,就算筷子使用艰难,刀叉倒还勉强。 他在餐盘中叉来叉去,右手不行便换上左手,滑稽又可怜,喻黎实在看不过去,用公筷夹了个春卷,准备放在孟炫之的盘子里。 不料有人横插一脚,孟炫之的女伴一边心疼地捧起他的手,一边叉起吃食,递到孟炫之的唇边,嘴里发出“啊”的声音。 喻黎沉默片刻,直接扭转方向,把春卷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之后像是突然想起,又顺手替林竟思夹了些东西。 她的动作都是摆在明面上,总会有人不高兴。孟炫之的女伴原本就对这个打伤男友的人不爽,这下终于找准机会发泄。 “哪有人做了错事连句道歉都不用说的呀。”她乐呵呵的,仿佛在讲什么趣事。 喻黎喝豆浆的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准备搭理,余光瞥见林竟思看向她,这才放下玻璃杯,轻声说。 “吃你的。” 女伴一拳打在棉花上,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略微口不择言:“哎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素质。” 杯子猛然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动,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 喻黎波澜不惊道:“就是正常的比赛碰撞,没有谁对不起谁。” 孙瑶瑶几人也帮着林竟思说话:“就是啊,林神又不是恶意伤人,比赛难免受伤,就这么输不起啊。” 女伴吃了个哑巴亏,眼波柔柔地望向孟炫之,期待男友能替自己争辩。 出人意料的是,孟炫之并未反驳,反而将矛头对准了她。 “少自作主张,我说了要怪谁的吗?” 女伴脸色惨白一片,却不敢再阴阳怪气,憋着气安静下来。 喻黎的手指被人轻轻碰了碰,不用猜测就知道是谁。她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却轻轻一捏,惊得讨好之人如泥鳅般迅速收回。 所有人毫无察觉,唯有孟炫之,看清了喻黎嘴角那一抹淡笑。 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