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庙的门开了。 迟问有些不明所以,刚才火山明明轰出了一声巨响,在场的人却好似皆听不见,只是被灵庙里走出来的人吸引着注意。 是折溺,同皁山的山主走了出来。 他确实长了一对羊角,皮肤还比路笺更深一些,容貌瞧着就与昨夜见过的画像一般,斯斯文文,没什么攻击性,更看不出是个鬼族,与路笺这种充满隔阂感的长相,不是一个路子。 折溺很,亲切。 非付风远那样很礼貌的亲切,也不是断燎那样十分热情的亲切,折溺的气质很温和,就像是春日暖阳,晒一晒便觉得很治愈。 “啧,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断燎却如此评价。 迟问都不知把目光放在谁身上比较好了,刚才付风远与断燎不合时宜的严肃她还记着,断燎的母亲大人柘桑那风情万种的模样也在吸引着迟问,身旁路笺的大手还捏着她的后颈,让迟问看他。 现在又多了个她今日出行要寻的折溺小羊。 好忙,果然神圈顶流,日理万机。 “且看一会儿,别冲动啊。”迟问当然选择先溺爱自家狗狗。 但路笺看见折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根本不需要安抚。 反而是断燎不太淡定,情绪明显有了起伏,都自言自语上了,“也不是讨厌吧,就是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那会儿长得矮。” 迟问:? 虽然折溺没有断燎高,但他起码有一米八。 “他长得矮,还阴沉,我欺负过他几次。”明明没人回应,断燎却还说个不停。 迟问赶紧守礼搭话,“这欺负弱小我可不能认同啊。” 断燎不以为然,“你可以不认同,你是人类,但这事放在妖身上,完全可行。” 台上的折溺在给花魁付风远颁奖,举手投足虽然很和煦,但也不像是好欺负的样子,毕竟体格和气场摆在那儿,就是个山主该有的派头。 黑皮,白衣,恶之魔角,却有善之面貌,他倒是很会长,当下很流行这般善恶难辨的风格。 “……那,路笺呢?”迟问好奇着打听,神子捡小仙兽的时候,他应该长得也不高,且无半分武力值。 “路笺?你放心,他不欺负谁,也没被谁欺负。”断燎的表情依然不算放松,“因为路笺是我罩的。” 而天生慕强的妖,为何单单对路笺这么好,原因很简单,“他长大了会有出息,我外公算过。” 断燎的外公,启境最东的雨林里最老的一条蝰蛇,是个大神棍,算啥都准,必须要信。 故而断燎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路笺,有能耐的话还得跟他搞好关系。 断燎很有能耐,跟路笺关系好到了全同皁山这小仙兽就记得断燎一妖的程度。 所以眼下这突然冒出来给路笺送血衣的折溺就十分碍眼了,说来这只羊也是同他们几个一块儿长大的,却很不受欢迎。 因为他与路笺其实一样,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妖,小时候都不厉害,还无欲无执,在妖眼里很没性格。 但谁叫路笺有断燎优待呢,折溺便成了那会儿小妖们集中欺负的对象了。 “怪可怜噢。”迟问愈发愧疚了,正盯紧了折溺,企图唤醒些许记忆,想起自己当年在喜宴上除了顽劣讨打以外,抢这位姐夫回去是否还存在些合情合理的缘由。 话本里喜欢把她堕神的原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