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的嫁人,三子中,一子获罪,终身圈禁,一子不满三岁,尚在襁褓,唯有第六子,在与兄长的博弈中,从小小常在之子成长到如今的广陵王。 他的六叔,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人物。 而他,晋王的儿子,当今陛下的侄子,因着母亲与父王亲信大臣对当今天子的愤恨与怀疑,被裹挟着一步一步走到今日,难道终有一日要与自己的六叔明面上兵戎相见,你死我活吗? 竹英苑里,姜蔓儿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的顺着已经被嬷嬷们精心梳好的发髻,嬷嬷说:她如今头上这个叫朝云近香髻,她脸型流畅,皮肤白皙,这个发髻很衬她。 镜中的女子眼波流转,风姿绰约,堪称一句: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下人前来通报,进来之时便是见到了这样一副顾影自怜美人图。 姜蔓儿一惊,起身相迎,又处处不敢出什么差错,做了个早已被嬷嬷教导好的行礼姿势,直到被世子叫起,才有心思看一看这一有一个月没见过的世子“夫君“。 触及对方目光,里面有些惊艳赞赏之意,看来他也是满意自己今日的打扮的,徐蔓儿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惦记着上次他来问话的事儿,不知会不会旧事重提。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世子也是一言不发,正当徐蔓儿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什么话题,世子就留下一句:“我先去洗漱”去了净室。 徐恪瑾的背影,他很高,看起来身姿挺拔俊雅。她记得王妃总是唠叨世子瘦了,责怪身边伺候的下人不够尽心,其实不然,不过是为人母亲的担忧。 过于健壮凶悍的男人,她平日遇到,是决计不敢接近的。 世子不是。 待二人都洗漱完毕,姜蔓儿手足无措的撵着新换上的轻薄衣裙,犹豫着终于壮了胆子:“爷,妾身帮您宽衣吧。”话音逐渐微弱下去,脸也跟着涨涨的发热,正想偷瞄一眼世子闻言的神色,就被对方拦腰抱起。 徐蔓儿头脑发胀,已经没心思回忆前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和世子一同躺在了帐中,帐内昏暗,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从前看过的不该看的书也想了起来,细长绵软的玉手颤抖着顺着世子松开了个小口的衣襟探去,一路向下,也激起一路酥麻,她看见世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而在他看中的自己,檀口微张,带着水色的眼眸迷茫,眼尾也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俏丽的粉色,她听出世子的呼吸粗重起来,随后低头吮上了自己的脖颈。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一夜良宵,不可辜负。 . “王妃?王妃?王妃可是又做噩梦了?“睡梦中紧锁眉头的王妃被络嬷嬷唤醒,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滑落,被络嬷嬷用帕子擦拭干净。 “王妃是又梦到王爷了吧。“络嬷嬷轻拍着王妃背部,声音清缓,若室内此时有第三人,恐怕也是听不见的。 “王爷已经十六年没回来了。“初初醒来的王妃嗓音沙哑,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绝望:”络嬷嬷,你说,他还活着吗?若他活着,怎么还不回来,若他不在了…说他不在了,我不信,我也不敢信。“ “王妃…”王妃的苦,她都知道,却不知道,事到如今,该如何安慰了。 王妃倚靠在床头,直愣愣的盯着香炉中袅袅飘散的烟雾,想到了自己被温静皇后接近宫中教养的日子,那时候,她与白家女是京中人人羡慕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