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日了!” “断然不会!”鲁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桑将军的母亲和兄弟子侄全在卫国,如今又将独生女儿送了过来,怎么会将他们放在火上烤?” 江泺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说,但眼里分明写着不信。 鲁特又说:“桑将军早已有了计划,只是需要给莫车可汗一份投名状。如果今年草原上遭了雪灾,他就是所有部落的大恩人,拿下与卫国接壤的土地谁也没有话说。” 那片土地归了桑英霆,便相当于卫国与匈奴间多了道屏障,如果他真能说到做到,秋毫无犯的话。 这个想法很大胆,非常非常大胆! 特鲁接着石破天惊地说:“桑将军是臣,哪怕陛下想要了那片土地也不是不可以。” 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历朝历代的边患,还能平白得到一大片水草肥美,气候宜人之地,这简直象是白日做梦。 好比上好的鹿肉分割完毕,烤得香喷喷,黄油滋滋地往外冒,被盛在了精致的金托盘里,衣着讲究的侍者站在旁边,殷勤地问:“您当场吃,还是打包?” 桑英霆背负着血海深仇,忍常人不能忍,一张俊脸宁可不要,扔在地上任人践踏,仍然对卫国仍没有半点怨恨,能这么费尽心机地替皇家做嫁衣裳吗? 世上有这种人吗? 江泺迅速克制住自己的贪婪:“那么,桑将军想要得到什么?他该不会是寻思着我卫国出钱出力当冤大头,助他选逐鹿草原,兵强马壮之后率军南下吧?含冤受屈多年,他是不是早就盼着一雪前耻?” 鲁特急得又要哭了:“桑将军要这么做,我第一个不答应!再说了,他只有脱脱花这一个女儿,打下江山平白送给养子么?也许皇上不记得了,但桑将军说小时候与陛下有过交往,深知陛下英明,怎么敢生出不臣之心?” 确实,哪怕桑英霆做了个圈套,江泺也相信有智慧最后让他自己钻进去。 可是啊可是,桑英霆正值壮年,而自己缠绵病榻,万一哪天去见了先帝,江启那傻小子还不是由得别人捏扁搓圆? 难道当真只要太子登了基就够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坐得稳江山? 唉,当了人家的老子,能做多少就得做多少,总不能偷懒,想着多苟活几年就能替他做的事也不做,情愿错失天赐的良机。 一喜一悲,思前想后,患得患失,时喜时悲,江泺只觉得脑子里细密的针刺,咬牙克制着才没在脸上显出异样。 闭目沉思了半晌,江泺扯动了案下的一根细绳:“此事事关重大,须从长计议。” 趁着江启有点找不着北,郑得福说:“杨怀,还不送太子回去?” 杨怀却是不动:“太子说想要来看质子,这还没说上话呢。” “说过了!”郑得福怒骂一声,口水喷到了杨怀的脸上。 杨怀眼睛都不带眨,仍是直愣愣瞅着他。 这家伙滑不溜手,又胆大包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撺掇太子,还装傻装天真,郑得福的肺都要气炸。 “还没!”江启记起了此行的目的还没达到,嚷了起来,“他偷了孤的花,夸赞一句就没事了么?孤是那样肤浅的人么?不行,孤要进去,进去跟他理论理论!” 他进去了岂会只是理论而已,只怕会闹得鸡飞狗跳。 郑得福与侯如海对视了一眼,都是这个意思,但一时之间谁也拿不出法子送走这尊大神。 ……关键是太子太聪明,用过一次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