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却没有进屋,只是在小院里缓缓踱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朗月卿见她举止奇怪,便小声问其他人:“费掌柜在做什么?”
林莳看了他一眼,认真答道:“打腹稿,大约是在想怎样才能不挨骂。”
五日前,费春一口回绝了为朗月卿做媒之事。
但朗月卿却提出了另一个条件,让她不得不答应。
“费掌柜,或者,咱们打个商量,媒金不变,只要能让我见到那温姑娘即可,如何?”
紧接着,朗月卿便将出行的车马费提到了一个费春无法拒绝的价格。
费春换了一只耳朵面对朗月卿,才道:“朗大师,能否请你再说一次金额?”
朗月卿好脾气地笑笑,又依她所说,字正腔圆地报了一遍。
费春眨了眨眼:“大师,你很有钱么?”
朗月卿莞尔一笑,似乎觉得她这问题很有趣,却还是谦虚道:“不算很有钱,但已经够用了。”
他走后,费春去找了文沛然,向店里唯一的正经生意人打听朗大师这号人物。
文沛然听完始末,只是淡淡道:“他说的够用,是这辈子够用。”
“这朗月卿在京都颇受达官贵人欢迎,仿佛请他便是请了排面回去,即使他的过堂费价值千金,这些人也争相请他,因此他实在是不缺钱。”
于是,费春只得在心里反复道歉:二姨,对不起,我也不想,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费春,你怎么来了?”
这人声音不大,有些微微沙哑,叫这费春的时候,不知为何第一声发的很低。
众人回头一望。
却见站在草庐外那人,布衣荆钗,右手拿着一个竹杖,肩上背着一个竹篓,不是那位医仙姑娘是谁。
费春赶忙迎上去,笑着道:“姑姑,我来看看你。”
温若和本是笑着准备跟她说话,却在看到朗月卿时,脸色便冷了下来:“你带他进来的?”
“姑姑,先进屋子里,喝口茶吧,我带了今年新出的蒙顶甘露,你尝尝看。”费春伸手卸下她的背篓,一面领着她往屋子里去,一面对林莳等人道:“愣着干嘛,先帮着姑姑把草药都晾起来。”
“什么,你爹失踪了。”温若和大惊,谷中偏僻,她又少出门,因此猛地得知这事,觉得十分离奇。
费春点点头:“三年前他见了一位客人后,便不见踪影。”她又安抚道:”不过,一年前我爹派人送了封书信来,想来人是无事的,我娘去寻他了,只是目前还没有音讯。”
“那跟你带这人来有什么干系?”温若和心思缜密,当下虽有些讶异,却也不至慌乱,还没忘了这茬。
费春这才将此前她那一番惊天动地、阴错阳差的媒婆事业和盘托出,家里如今一大家子都要吃饭,因此银两短缺,才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况且......”
“况且什么?”
费春拉住温若和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摇了摇,撒娇道:“我也想姑姑了,还想看看这人到底和姑姑有什么渊源。”
其实温若和只不过比她虚长了五岁,看脸孔最多算是姐妹,但是她小时候常被她带着玩,便习惯了叫她姑姑。其实辈分全不对,但是家里也没人特意纠正她。
她外公梁仁安创立了仁心谷,本想将这谷主之位传给女儿,却没想到她娘却被她爹拐跑了。
幸而多年前收养的孤女在医道上钻研好学,天赋虽比不上自家女儿,却已经十分不错,因此便将衣钵尽数传给了温若和。
温若和的家乡遭逢瘟疫,父母都死于疫症,幸而她年纪小,症状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