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人跟上来后,他看也不看拉开房间的窗帘,露出的不是窗外的景色,而是一面单向的玻璃门。 他将什么东西贴在门锁处,静静等待几秒,玻璃门缓缓拉开。 丁渠拉好隐形衣的边角,在最后一秒跟上。 她当背后灵的有点天赋。 自娱自乐的想法还没在脑袋里走个过场,眼前的一幕将她定在原地。 黑黢黢的房间,随着有人走入,声控灯亮起。 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泥底世界”,如同水族馆一样圆弧形的通道,左右以及上方被弧形的玻璃笼罩,不同之处是,水族馆玻璃的另一边是各式各样在水中游动的鱼,而她的头顶皆是黑压压的泥土。 是粮食不够,第一研究所想搞有土栽培? 赵霖临将要走远,丁渠怕声控灯熄灭快步跟上,长长的一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她越走,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深。 好像……背后有好多只眼睛在盯着她看。 她的脚步不由地慢下。 黑压压的泥土在喘气,一呼一吸间能见到不怎么明显的五官,有些地方呼出的气凝结在玻璃壁上,形成了一片白雾。 无数张脸挤压在玻璃边上,呼吸节奏趋于一致,祂们在注视着她。 认知到这一点的丁渠,寒意直通脊椎骨,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她硬提起一口气,紧跟赵霖临不放。 要是愣在这里,她待上两小时能被吓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豁然开朗,丁渠跟着赵霖临推开第二扇玻璃门,长廊通往的是一间明亮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围满了各种仪器,那人身上插满了管子,看不清身形和面目,只能看到薄被在随着呼吸而起伏。 这……呼吸节奏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小李……不对。”走到目的地的赵霖临开口没说完,突然意识到房间内的不同寻常,立马转身,想原路折回。 “入侵者在201房间。”重复多次播报的警报声这次准确地报出了赵霖临的位置。 在细数呼吸节奏的丁渠未料到他的动作,与他撞了个满怀。 丁渠条件反射拉好隐形衣,敏捷地转移阵地,赵霖临凭空撞到东西一愣,想顺势追击时,屋外的吴巽知拉弓,风矢划破空气而至,赵霖临侧身向床边躲去。 他撞到床,力度之大,床上人的管子让他撞掉了好几根,他也认出了床上的人: “徐……昭?” 瘦成骷髅样的女生支起身子,问他:“薛宜呢?” 赵霖临:“死了。” 闻讯赶来的人迅速围住房间,赵霖临缓步后退,寻找脱身的机会。 包围圈逐渐变小,钱观穗搀出徐昭,将她推到远离战场的安全处,“你小心。” 徐昭套在伶仃腕骨上的发绳掉落在地,正要去捡,钱观穗制止了她,“别捡了,我来。” 没人能看一个病骨支离的病人费劲地弯腰去捡东西。 局面的变化来得很快。 在钱观穗拾到发绳的一瞬间,一双只剩薄薄一张皮覆盖的手伸到她的脖颈前,指夹刀片,在她的脖子前深深划出一道血痕。 计……计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