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蟾露郑重又严肃地狠狠点了点头。
阮葶嫣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自诩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来到这瑱王府居然破功了!
攥了攥手心里的纸团,回忆起段栖椋临走时的举动,没想到“不知所谓”竟然是她这辈子学会的第一句手语。
蟾露见她作势要下床,忙道:“王妃,如今天色已晚,您何不再歇歇?”
“不了,没时间了。”
蟾露猜出她指的是默经一事,结合采购元宝蜡烛的经历,她明白主子是另有打算的,也不强行阻拦,而是征询道:“王妃,小米粥还温着,您好歹喝一碗,不然您腹痛还没大好,长夜漫漫,奴婢怕您熬不住啊。”
阮葶嫣绝非不通情理之人,听她劝得恳切,也不摆架子,直道:“好,那我就喝一碗。”
说是一碗,其实只喝了小半碗,肚子有个底儿就行。
她再次伏于案前,执笔挥毫。
可刚写了几个字,便听有人敲门。
“不会是王爷又回来了吧。难道他想……”
蟾露意味深长地望了阮葶嫣一眼,见她头抬也不抬,便悻悻地过去开门,却见一个家丁打扮的少年端着一碗什么东西站在外面。
“可是有什么事吗?”
此语一出,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伸出一臂让少年进来,等他自己表明来意。
少年指指碗,又指指阮葶嫣,头一仰,作出“喝光”的动作。
蟾露低身一凑,连忙捂住口鼻,“好浓的苦味!这是碗药啊!”
阮葶嫣眉头一蹙,摆摆手,“我不喝,你拿回去吧。”
她认出此人便是上午“无视”她的家丁,心中并无半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只是这奇奇怪怪的药谁会不明不白地喝啊!
少年看出了她的拒绝,竟搁下托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切切地指指自己、指指汤药、指指头顶,连连磕头。
“你是说,这药是王爷命你送来的,若王妃不喝,你无法交差,对不对?”蟾露拍拍他的肩,指引着他望着自己的唇动。
他思索片刻,重重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是不断的磕头,蟾露再想拉就拉不住了。
阮葶嫣见他这般为难,也于心不忍,快步走来,当着他的面,爽利地将苦药一饮而尽。
蟾露的眼神一下直了。
少年伏在地上,仰着头,双眼登时放光,接着又磕了三个响头。
这番还未结束,门外又走进一个年岁稍长的家丁,捧着一碟五彩的豆子,恭敬地献于阮葶嫣面前。
阮葶嫣无声地翻了翻眼皮。
蟾露捏起一颗,嗅了嗅,“王妃,这个好像是甜的。”
送碟的家丁读懂了唇语,频频点头。
“哦,我明白了!”蟾露恍然道,“王爷是怕您喝药太苦,特意多备了份糖。”
不错,这药苦是真的苦,有种苦到心窝子上的干苦,可阮葶嫣却不以为然,她是吃惯了苦的东西,比起甜,她更擅长“应对”苦。
“我不——”
她刚吐出两个字,蟾露一把抢过了话头,“王妃,您可别再说一个‘不’字了,不然这人也要磕头磕到天昏地暗了。”
家丁眼巴巴地望着她,跪挪着前进了两步。
事已至此,她是非吃不可了。
接过蟾露手中的小红豆,放入口中,霎时,尖锐的甜腻溢了出来,阮葶嫣齁得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蟾露推推手,“都瞧见了,王妃药也喝了,糖也吃了,你们能回去复命了。”
两名家丁深深地拜了一拜,离开了兰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