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征服了他,可自从见过善人帮帮主后她能看得出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贪恋美色的男子。 敏感的她又发现他和她相处、说话时总是一种翼翼小心的状态,就好像她是一泉轻轻一碰都会泛起涟漪的水,得在手心里小心的捧着、呵护着。 当然了,有时他还会表现得对她很熟悉,可她几次问起他他们之间是否以前见过,他的回答都是简单的“不曾”两个字。 秦徊也明白,他终究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今日一别后他们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他戴着一张诡异的面具,很有可能是脸上有伤,抑或是遭遇不幸毁容了才要用东西遮住。 故此她从未见过面具之下到底是张怎样的脸,就算日后两人碰着了,他不戴面具的话她是根本认不出他来的。 总而言之这几日在涅院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人生所要经历的一个很小很小的片段,下山后她不会告发他们,阿爹也不会与他们有任何合作,只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能让这群可怜人早日摘下匪寇的帽子,能好好的过日子。 一切都收拾妥当,也将房间好好的打扫了一番后,两人抬脚往楼下走。 甫一下到一楼,便被眼前景象给拦住了步伐,两位姑娘只觉是自个眼花了,皆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发现并没看错。 只见天井里老老少少的挤满了人,小随喜和小如意两人孩子站在最前边儿。 他们有手里有端着小半箩野果、蔬菜的,也有抱着些干净麻衣的,当然也有两手空空但不乏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的。 他们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天井里等候着,只为来送送两位恩人。 恩人才一露头,众人便围了上去,按道理来说本该说些挽留人的话,可大伙儿对自己的身份、处境十分清楚,是以说出口的都是些千恩万谢的话。 两个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小脸一下子红到耳后根,可心里头要比东方的晨曦照在身子上的温度还要暖。 知道不收下大家手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这里的,两人也就没客气,等从天井走到大门口时,手上拿的、抱的,臂上挎的和肩上背的,直接将本就纤瘦的姑娘裹成了两团小粽子。 一路走来瞧的都是一张张真诚和不舍的脸,唯独不见那张戴了诡异面具的脸,一阵没来由的失落涌上秦徊心头。 连送都不打算送送她,难道这就是匪帮头头用完人以后的态度? 又伸着脖子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院子的每个角落也都看遍,还是不见人影。他无情无义,那与这等不讲人情味的人她不见也罢。 这般想着秦徊转头便来到了院外,走到她借来的骏马身侧轻轻一蹬,便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她伸出一只手,将顾抱儿也拉了上来。 马儿似乎对背上忽然增加的重量有些不满,往后退了几步,打了好一大声响鼻。 “秋祉阿姐,你一定要再回来看我们哦,我会想你的。”临走前小如意不舍的说道。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对小如意撒个善意的谎言,秦徊便听身后人笑嘻嘻道:“小屁孩,你可千万别想她,她才不会回来呢,走啦!” 说罢顾抱儿重重一拍马屁,只听马儿嘶吼一声,下一瞬便奔了出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送人出来的山鬼帮众人都陆陆续续的进了屋,此时院外枝干粗壮的梧桐树下走出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其中一人道:“尊主,为何不当面送送秋祉姑娘,虽然合作是黄了,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小随喜的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