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调皮的冲母亲眨了眨眼睛。 陈璟之觉得手中的筷子有千斤重,有些拿不动了。他嘴里的青菜根本没有蔬菜的清甜,而是一阵阵苦涩。 这时候,他亲爱的外婆,拯救了他。 王老太太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面色郑重,说她有事要和大家商议。 王老太太一辈子只生了一对儿女,就是段菁菁兄妹二人。儿子段茂才着实不是一个东西,他不侍奉父母,不友爱妹妹,她也打定主意不再管他。 十年,她们一家人搬到镇子上来,也从来没有过往来。这次全家搬到金陵去,就再也不会与儿子一家有任何牵扯了。 说到这里,王老太太面带犹豫,露出一个苦笑。她这辈子身无长物,唯有一百两银票和一个玉佩。 游大还回来的那十亩中田,作价差不多三十五两。她如今都是女儿一家在供养,却打算腆着脸将自己这点棺材本分一分。 一百两银子拿出六十五两给女儿,其余三十五两就当做自己买了陈家的十亩中田,分给两个孙子。 至于那个玉佩,等自己过世后就给女儿。 说罢,王老太太拿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银票,递给了女儿。 段菁菁盯着母亲手中的银票,很是熟悉。在被兄长送到陈家后的好多日夜,伴随着她过下去的,就是母亲压箱底的财物。自从打了兄长一顿后,他就不敢再上门了,他们也没有再见过。作为母亲,无论如何,她的心中还是不好受的吧。 段菁菁接过了母亲手中的银票,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午饭后,她就叫来邹达,让他回趟王家村,协助将中田过户到两个侄子名下。再去村子往西十里的黄地主那里问一问,自家的上等田,他要不要。 她本来打算,若是田地不好卖,放在那里也是无妨的。可是,她怕兄嫂将自家送田的事情当成和好的信号,打蛇上棍,再缠上来。 陈璟之的行李没有多少,还有邹明帮忙,不到三天便收拾好了。他看家里乱糟糟地,也无处下脚,便打算出门去庄家,与庄无庸告别。 庄无庸也是两天前得知陈璟之一家要搬走的消息。有人说,段夫人这是孟母三迁,要带着他去拜名师;也有人说,陈家本就不是镇上人,如今陈璟之出息了,自然是扬眉吐气,回到本家去了。 哥哥庄又玄对他说,陈璟之一家都要搬走,却没跟他打招呼,根本就不是拿他当朋友。庄无庸心道并不是如此,他想去找陈璟之问个究竟,但是又怕打扰对方收拾行装。他正郁闷着,就听到门房说,陈璟之来找他了。 庄无庸从床上蹦起来,大步走向门口,却发现几日不见的父亲出现在院子里,向着门口走去。 陈璟之倚在庄家的大门上,手里提着的是赵婶做的千层油膏,准备带给庄无庸吃。 “你如今是童生了,怎能还是这么没规矩!”庄秀才人未到,声先行。 陈璟之立刻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就瞧见庄秀才往门口走来。他下意识要避开,却发现庄秀才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庄秀才见到陈璟之的动作,怒喝道,“怎么,如今翅膀硬了,见到授业恩师都不行礼了。” 陈璟之被庄秀才迎面带来的一身脂粉味儿给熏得不轻,不自觉地捂了捂鼻子,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他挺胸抬头,正视庄秀才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请问您,对我做到了哪一点?” “你!庶子,果然牙尖嘴利!”庄秀才没想过一直面团似的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