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段菁菁是知道陈瑞的这些好友对她这个“妾室”一贯是看不上的,但现在是自己家,便微笑着说,“原来周先生已高中举人,还未祝贺。妾与子女镇上过得也算舒心,一切安好,璟之去岁便已开蒙。” 周先生只是由陈璟之的装扮猜测他已经在读书了,没想已经读了一年有余,心中很是欣慰,“如此青山兄也可泉下有知。我来本想收贤侄为徒,既然已经拜师,敢问是从何人?” 周夫人听到丈夫打算收陈璟之为徒,手在桌下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师长姓庄,字致远。”陈璟之矮小,刚好看到这一幕,再联想刚刚进门时的为难,便知晓这周夫人不喜欢自家。 “哦?竟然是致远兄。真是巧,我,致远和你大伯在县学时都是同窗好友。致远学问扎实,你既然拜他为师,我便可放心了。”周夫人反对他收徒,他也只能放弃。幸好陈璟之已经拜师致远,对陈瑞也算有所交代。。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继续说,“我前几日见到你兄长,考教了一番,他学识不错。你可要向他学习,万不可堕了你大伯的名声。” 陈璟之却不以为意,周先生不说,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兄长。 他们在县里,自己家在镇上,根本就不来往啊。 周先生并不打算多留,过一会儿,便将茶杯放下。 他亲手送给陈璟之一套《论语》,再将带着陈宝珠的布匹交由段氏。 便在周夫人不耐烦的催促下,起身告辞。 他们没待很久,送走周氏夫妇,陈璟之心心念念的狮子头才出炉。 周夫人的态度狠狠刺痛了陈璟之。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能清楚的分辨出善恶。但他还是有些不解,不知道周夫人的恶感从何而来,只能抬头望着段菁菁,“娘,周夫人为什么看不起我们?” 段菁菁牵着儿子的小手向正院走去。闻言,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儿子解释,“我听说她娘家在扬州便是大商人。哪怕周举人还是周秀才的时候,家境也是十分优渥的。” 说罢,她顿了顿,她不知儿子是否能理解,“况且,娘以前是妾室,她一贯是看不起的。” 只是她是陈瑞的妾室,周夫人是秀才娘子的时候,周夫人倒没也这么“直率”。 对于陈璟之一家而言,周举人夫妇的到来只是一个插曲。 但是,对有些人可不是如此。 庄府,庄秀才和周举人正在堂屋用饭。 “什么,璟之是陈瑞的儿子?!”庄秀才手突然捏紧了筷子,声音陡然拔高,满是不可置信。 周清远是他年轻时求学的好友,两人在县学时便住在一处。今日,好友突然来访,庄秀才十分惊喜,立刻安排起了午膳。 二人叙旧过后,周清远想起了陈璟之是庄秀才的学生,便说起他们之间的羁绊,好让庄秀才多多照顾陈璟之。 庄秀才被这个消息打的猝不及防。他与陈瑞是同乡,但陈瑞的学识和天资要好于他,县学教谕和训导都十分喜欢陈瑞。而且让他难堪的是,因为出身,年纪都相仿,学子们私下也会将他与陈瑞进行比较。待陈瑞考中举人后,他还是屡试不中,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乡。 庄秀才缓了心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记得陈瑞是娶了县城的女儿啊。本县县城姓李,我当时还说他小子运道好呢。” 于是,周先生将陈璟之是庶子一事告知好友。又将陈瑞去世前对其母子的安排一一说来,算是给好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