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峰上青草茂盛,花海拥簇,数座石殿散落峰上,石殿墙壁爬上了许多藤蔓,蔓上开出朵朵白花。 一只白老虎在花丛里酣睡,见了宁拂衣,翘着尾巴舔舐她手背,将宁拂衣吓得险些抽出相思剑。 宁拂衣觉得此处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熟悉是那些冰冷石殿,陌生则是繁花似锦。 女人带宁拂衣去第地界,是一仙族门派,时不时便有修者往她面前站,骇得宁拂衣紧紧躲在女人身,生怕暴露魔气。 但那些人好像十分友好,甚至有几眼熟年轻女子,面对懵懂她泣不成声,而年长那位亦是红了眼眶,手伸于她面前良久,最喟然长叹。 这些脸好像在噩梦中出现过,但梦中她们对她嫌恶憎恨,并不似这样友好。 有一只巨大白狗,嘤嘤叫着往她怀里蹦,宁拂衣只差没跳到女人怀里,这才狼狈躲开。 她们很快离开此处,又去了第三地界,是人间一条热闹长街,宁拂衣隐去了魔气走在凡人中间,好像快到人间什么节日,挨家挨户门前都拴着束艾叶,千里飘香。 女人给她买了街边粽子,甚至往她腕上绑了条五色丝线,说是凡人祈福所用。 细线在她挂满魔武手腕上格格不入,但宁拂衣没舍得摘。 “这是何物?”宁拂衣忽然驻足,指着长街尽头一座香火甚旺神庙问。 褚清秋朝那神庙望去,黑瓦红墙庙宇外人山人海,檐下时有燕子飞过,檀香味静谧幽然。 “山河观。”褚清秋回答,她低头牵起了宁拂衣手,引着她往庙里走去。 为变换了容貌,所以路过百姓并未认出她们,宁拂衣原本对褚清秋伸来手掌有几分忌惮,不过那凉凉手和她十指相扣,比想象中要柔软。 于是宁拂衣没有挣脱,跟着她跨过门槛,进到庙宇之中,只见殿内立着两座神像,一人手持玉棍白衣胜雪,另一人则黑袍加身,手中握了把粉光熠熠剑。 宁拂衣眼睛眨了几下,随即蹙眉:“这剑不是……” 她低头向自己腰间挂着相思,此时相思未被唤醒,呈现半透明玉色,她又扭头盯着褚清秋侧颜,对比之中,顿觉相像。 “褚凌神尊。”宁拂衣读出了花瓣底座下刻着名字,“小白,与此人样貌甚像。” “位若是不拜,就莫要挡了旁人香火!”这时一灰布衫苗祝操着扫把走来,催促道,“门外都排了条长龙了!” “我呸,什么人,怎配我跪下上香?”宁拂衣闻言来了脾气,嗤声骂道。 “这人,怎可位尊者不敬!山河观可是众仙门所立,供奉自是无上尊者,误入尊者,想折寿不成?”那庙祝脾气暴,挥舞着扫把便赶人。 眼人要吵起来,褚清秋反手挥出道仙力封了那庙祝嘴,而揽过宁拂衣腰,眨眼间便将她拉出庙宇,落在外面长街之上。 “拦着我做何。”宁拂衣要上前,被褚清秋一把拉回。 “够了!”褚清秋呵斥道。 按理说宁拂衣是不听任何人言语,但褚清秋这一声呵斥,她顿时就安静下来,唯有嘴是鼓。 褚清秋她这般,伸手捏她腮帮子两侧,于是噗一声,挤出了里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