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若想要新衣裳, 门中有制衣的所在,弟子去吩咐一声便可,何须自己动手。”秋亦说着便往回走, 被褚清秋喊住。 “门中制衣甚是平庸, 不好。”褚清秋摇头,“前两日天玑剑宗送来的那批贺礼中,我记得有一捆布料, 是用天山仙草的草叶织成,可还在宫中?” “在, 弟子这就去拿。”秋亦回答, 但随即苦笑, “但是师尊,这做衣裳之事弟子也是一窍不通,就算拿来布料也无能为力,倒不如下山寻几个成衣匠或是绣娘,给钱叫他们去做。” 褚清秋沉默了会儿, 忽然又问:“西苑有个掌事弟子, 常同宁拂衣在一块儿的,名唤什么来着?” “容锦?”秋亦摸了摸脑袋。 “嗯。”褚清秋拂衣坐下,伸手碰那干花, “将他唤来。” 秋亦道了声是, 刚要转身却又被褚清秋喊住, 她无奈地原地又转了一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继续弯腰。 “芙蓉镇那事, 你查得如何了。”褚清秋抬眼, 说起正事后的她莫名威严, 令人不敢直视。 “回师尊,我在铜川寻到了飞鹰舟残骸,其中机关完好,并未发现仙力附着,也并无符咒残留,从断裂处看,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掰开的。”秋亦回答。 “师尊是觉得,那场事故有蹊跷?”秋亦见褚清秋脸色未变,小心翼翼道,“可门中派去探查的长老们说,是因为飞鹰舟未曾保养而老化,加上当日鬼眼瘴气浓厚,风势浩大所致。” “我只是觉得,一场意外只落下去宁拂衣一个人,有些奇怪罢了。”褚清秋说着挥手,“好了,下去罢。” 秋亦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敢再问,行了个礼,终于离开。 宁拂衣在静山宫耽误了许久,等气喘吁吁跑到悬梁苑之时,下午的仙授已然开始了,苑中安安静静,唯有各个厅堂传来长老授课之声。 宁拂衣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越过门廊,于窗棂下猫着腰经过,半蹲在了门口。 今日学的是阵法,授课之人是恰好是最为严厉的平遥长老,宁拂衣在心中道了声完蛋,偷偷往门中看去。 只见几排座位座无虚席,没有弟子敢缺席平遥长老的授课,唯有她和李朝安的座位是空的,同桌的柳文竹同她对上了视线,朝她瞪圆眼睛。 “救命。”宁拂衣朝她比了个手势。 柳文竹闭了闭眼睛,为难地看向正讲得兴致勃勃的平遥长老,苍白的脸朝宁拂衣摇了摇,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宁拂衣索性双手合十,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柳文竹到底是容易心软,以手掩面,忽然赴死一般起身,打断了平遥长老的滔滔不绝:“平遥长老,您方才那个阵法可否能再画一遍,我忘记记下了。” 她轻灵的声音引去了所有人的视线,平遥长老扬起的手在半空停滞,眉头皱起,似乎想说什么,但因着插话之人是一向用功听话的柳文竹,她最终还是没有责怪。 “下次不可再走神。”平遥长老叮嘱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再次扬起手指,于虚空之中画下阵图。 宁拂衣就趁她转身之际一个冲刺,几步跑回座位坐下,等平遥长老再回过头时,她已然撑着下巴坐稳在原地了。 平遥长老的视线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刻,待宁拂衣心都吊起来时,她又移开了。 “寻踪阵,顾名思义,能够找回丢失之物亦或是走失之人,只要阵法用对了,搜寻的距离能够横跨四海八荒。阵法之学深奥广博,以人为阵,以石为阵,以墨为阵,效果都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