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脚尖就踏在了房门外,紧张地叩门:“苏陌?” 门中鸦雀无声,宁拂衣啧了啧,险些忘了苏陌听不见,敲门又有何用,于是干脆从侧面翻窗而入。 借着月色,她看清了床上无人,而放置木柜;墙角却露出块衣摆,于是从地上捡起油灯,又捡起地上;半壶灯油,将油灯点燃。 橙黄火光洒在屋中,将小屋照射地明暗交错,驱散冷清;黑。 她这才在灯光下走到角落,伸手把柜子拉开,苏陌果然蜷缩在此处,活像炸毛;猫,连脚都严实地藏在衣摆中,不肯露出。 她看见了宁拂衣,即便有火光安慰,却还是瑟瑟一瞬,花瓣似;眼中满是难以藏起;恐惧。 宁拂衣紧咬唇肉,转身想去多寻些光亮,然而衣摆处坠了点力道,她猝然停步,低头看。 黑色衣摆上捏着两根手指,指尖满是茧子和伤痕,有;好了,有;还能看见血色。 她像是怕得狠了,连指甲盖都在颤抖。 苏陌没说话,但宁拂衣知道她是要她别走,心微微紧了,转身蹲下。苏陌不动,她就也陪她坐着,直到灯火开始跳跃闪烁,苏陌才扶着木柜起身。 杨柳样;身体就在她面前飘过,宁拂衣想抱抱她安慰,但是没有动,抬腿跟在她身后,看她缩回床榻。 宁拂衣敏锐地发现,苏陌在钻进被子之前,恐惧地忘了一眼房梁。 宁拂衣随她朝房梁看去,那里是光照不到之处,黑得浓郁阴沉,但却什么都没有。 宁拂衣狐疑地收回眼神,没有多说,而是反手设了结界。 “你睡吧,我不走。”宁拂衣说着拉过椅子落座,“若你还是害怕,我就去多取几盏灯来。” 苏陌下半身都蒙在被褥里,只露出眼睛,她伸出拇指弯曲两下:“谢谢。” 宁拂衣闻言勾唇,将右手掌心对着她左右摆摆,随后双手朝上,微微晃动:“不谢。” 苏陌惊讶地睁眸,眼神落于宁拂衣掌心,眼睫眨了几下。 “如何,我初学会;。”宁拂衣邀功似;弯眉。 苏陌藏在被褥下;脚不自在地动动,不敢再看宁拂衣,于是阖目想要入睡。 然而不过一炷香;时辰,她便又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弹起缩进角落,动作幅度之大,似是又一次受了极为可怖;惊吓。 她这一次没有叫出声,而是将手伸到面纱下,死死咬着自己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 宁拂衣见状顾不得许多,忙从袖子里摸出数根蜡烛,将其挨个儿点燃,待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明亮;烛光,她才转过身看向苏陌。 苏陌也正看着她,眼泪浸湿面纱,哭声细微。 没想到褚清秋还有这样惹人怜爱;时候,眼泪比得上外面;河水,宁拂衣心都软得一塌糊涂,上前弯下腰,替她抹去了几滴眼泪。 指尖感受到湿滑时,面前身躯明显想要后退,然而后面是墙,苏陌躲不开。 “能告诉我究竟为何吗,说不准我能助你一二。”宁拂衣;声音像窗缝透进;风,和煦柔软。 苏陌此时已经相信她是好人,剩下;便是多年;恐惧作祟,她胸口随着哭声颤动,慢慢伸手,摸到面纱。 随后眼睛一闭,面纱被她自己揭下,常年不见天日;脸白得如同煮熟;蛋清,眉眼颦笑都与前世无异。 宁拂衣指尖无意识掐紧自己,视线顺着滑落;面纱而落,待看到那东西后,头发险些立起来,从头麻到了脚。 那是一块猩红色;胎记,却并不是寻常胎记,红色肌肤组成了个妖冶;骷髅花,看一眼都叫人心中发寒。 骷髅生花,目通阴阳。 说白了,就是天生异体,以凡人之躯背负招邪之命,再说通俗些,就是传说中;阴阳眼。 褚清秋本就极为怕鬼,如今转生却带了这般灵异;胎记,真不知上天是有多恨她,才能将所有痛苦恐惧刻于她一人之身。 苏陌此时却更为慌神,她知道阴阳眼在世人眼中是多么恐怖,生出这阴邪之物;人若是被旁人知晓,定会被拖去刑场活活烧死,爹娘生前曾百般叮嘱过她,无论遇到何事都不能将面纱摘下,也万万不能告知旁人。 如今她极为害怕,害怕得不敢睁眼,她怕眼前女子只是装作良善,此番只为将她烧死,又怕女子确实良善,但凡人最是惧怕阴邪厉鬼,见了她这般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