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睡片刻。 周皎在睡梦中吃痛地哼哼，背肌不住地抽动。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方青衡拿起镊子，简单消毒，一块一块地将那些嵌在伤口里的玻璃夹出来。 “……可是真的很痛啊。”周皎哑声道。 她生生被疼醒了，面色扭曲。 拔玻璃渣真的好痛，周皎大概理解了电视里那些不靠麻药取弹片的男人了。 方青衡手上不停，动作又轻又快，语气含着笑意，“后悔替我挡刀了？” “第一反应吧，凑巧而已。”周皎已经疼出了一头汗，两只手扣着地板，“大佬你快点啊，疼死了要。” “已经最快了。”方青衡从裤兜里摸出了已经瘪了的柠檬糖盒子，“吃一个缓缓？” 开了盖子的糖果盒递在周皎面前，糖果都已经糊成了一坨。她努力地闻了闻，轻微的香气钻进鼻子里。 家里还有个爱吃糖的小朋友呢。 “不知道水水在家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周皎喃喃。 “不吃吗？”方青衡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从那一坨里掰了一块。 微凉的手掌蹭到脸颊，糖块被他捏着抵在她唇边。 周皎目光扫到他的手。 从手背看仍然白皙、修长而矜贵，只是微微侧过来的时候，另一面全是厚厚软软的水泡和血痂，看起来也比她好不上多少。 就好像他这个人，壳子和瓤是完全两种境况。 周皎顿时觉得那块糖重逾千斤。 她顺从地张嘴吃了，含糊道，“疼不疼啊。” 手指在碰到她舌尖的那一刻收回，方青衡又从糖果盒里拈了一块，很自然地放进自己嘴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没关系的，明天就好了。” ……那根手指刚刚才沾过她的…… 周皎赶紧转开脸，脸上有点烧。 他干嘛啊！ 怎么会有人在被丧尸追着打的时候还要调情啊！ ……不是，主要他俩也不是那种关系啊！ 周皎槽多无口，一下子也不知道接什么，只能闭目养神。 背上一下接一下的蛰痛还在继续，方青衡又提起最开始的话题，“所以你在末世呆了几年？” “五年多一点。”周皎回答。 “怎么死的？” “……前男友害死的。” 俩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周皎解释了一句，“啊，他，人品不太好，那时候家里揭不开锅，他可能想拿我的晶核去换钱吧。” 方青衡一挑眉，“你还挺会给他找理由。” 周皎：“……” 她没好气道：“要不然怎样，现在冲到羊城把他杀了？” 方青衡神色淡淡，“为什么不呢？” 周皎：“……” 她试图拯救聊天，“那你呢？怎么回事？” 方青衡聚精会神拔掉最后几块，“我死之后，传言怎么说？” “他们都说你和丧尸潮同归于尽，自爆解决了来袭的几乎所有的变异丧尸。但是我总觉得以你的能力完全没必要这样做，那时候你已经是蓝天基地的战力天花板了吧？” “……是没必要。”方青衡丢下镊子，拿起了酒精，“你的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