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好饭,又爬到山顶消食,这山虽然是个小山坡,林晚亭也爬得吃力。 周邮臣嘲笑她:“体力太差。” 林晚亭睨他,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天赋异禀。 她也不过是比常人体弱一点而已。 周邮臣问:“要不要抱你?“ 林晚亭坚定拒绝,开玩笑,这样矮的山坡,她都爬不上去像什么话。她道:“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太不像话。“周邮臣哼笑出声,他抬头瞥了一眼天又看她,林晚亭嘴硬:”月黑风高也不合适。“ 此刻空中繁星点点,星星闪烁,光年之外不知有没有其他的智慧生物生存,显得辽远又空旷,心扉都开阔了许多,又有广阔天地之间只此二人的亲密感。半山腰的餐馆还没有打烊,音乐声响起,是一首英文歌,林晚亭辨认,如母亲一般宽厚温柔的嗓音,又透着释然和向往,是杜丽莎版本的写给梵高的《Vincent》。 “Starry, starry niht……“林晚亭不自觉跟着哼唱出声,山丘太孤独,Vincent刚刚好。她伸手要周邮臣背,也就五六个台阶了,周邮臣得意,老老实实蹲下身,任她差遣。但嘴里还要取笑她:”体力这么快耗尽了?“ 林晚亭嗯哼两声作应答,确实是太累了。 周邮臣毫不留情面地大笑出声。 当夜,林晚亭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求欢,理由简单明了,体力耗尽。 周邮臣脸一阵黑一阵白,立在床前许久,轻叹了一口气,抓她脸:“故意的。“ 他认命地去洗浴间,出来看林晚亭抱着电脑趴在床上敲敲打打,竟然在复习CFA二级,时间紧任务重,出国前她还要将二级考掉,也幸好考一级时正经历某种意义上的人生低谷,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因而准备得足够扎实,如今就可以轻松很多。 所以古人说得没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自弃方可斗转星移,遇难成祥。 周邮臣躺在床上开投影看盘,手在她头发上梳理抚摸,像把她当成了一只猫。林晚亭不堪其扰,甩开,那手紧随其上。遇到了难点,林晚亭向他请教,现成的老师不用白不用,这人愈发得意,憋的火气也散了很多。 林晚亭举一反三,很快请教成了交流,那么枯燥无趣的理论竟然也能有几分趣味。 有时周邮臣也暗自感叹奇妙,年轻时他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有自我要求的男人在社会上同女人一样也有生活生存的压力,也有追逐目标的挫败和兴奋,有年少得志的昂扬和得意,有成功后无人分享的孤独和寂寞。 不知不觉间时间恍然而逝,等周围人有意无意地介绍催促已是而立之年,他也尝试着和年轻女孩交流吃饭,但怎么说呢,挑剔的人实在不会因为世俗的压力将就,更何况他也不觉得结婚生子是人生必须的事。 相较于事业上的成功,这事实在是太无趣乏味了。但偏偏这世上竟真的能有这样一个人,令他魂牵梦萦,步步退让,愈爱愈深。 若是年轻时有人和他这么说,他必然嗤之以鼻,而如今却不得不认栽。 他莫名吐出一句:“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有缘分。“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恋爱中的人总是这样,今生绑定还不够,前世还得有缘分,下辈子更得在一起,总之要求个生生世世。周邮臣一向最看不惯这样的生生世世虐恋情深,从前梅姨看八点档电视剧,整个客厅里都是她的抽泣声,说是太感人了。周邮臣很是不解,皱眉离开。如今自己倒是陷进去了,真当在演电视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