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江梦听见他带着轻喘的声音,“江梦,你演技怎么样?” 江梦缩了缩眸子,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他是故意的。他演的倒是够真的。江梦看着他肩上的伤,心里骂几句天。 随即抬起声调,声音都在颤抖:“世子!世子你怎么样!” 突然浮夸起来的语调和动作,任北辰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他都差点吓一跳。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恕罪啊!”江梦的哭腔说来就来,语气中的悲彻和凄厉那一刹那让任北辰自己心里都直抽抽,他都怀疑自己死那天她也就这样了。 禁卫军无人再上前,似是都在等着太后的指示。 而刚刚被江梦踹出去的侍卫军,从地上颤巍巍地爬起来,就看见世子殿下半跪在地上,无力地倚在江府小姐身上,又听见那江府小姐的慌乱哭喊,他脑子翁的一声炸开,难道自己重伤了世子殿下?!太后娘娘的命令是要试世子的武功,点到为止,可此刻世子重伤自己岂不是死到临头! “北辰!”任轩到底是难掩心中担忧,一掌打断面前人的阻拦,三两步上前扶住他,看向他身上伤口的眼神愈显焦灼。 江梦见任轩撑住了任北辰,放开手上前一步,直直地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臣女自知私闯兰苑罪该万死,但臣女有苦衷,还望娘娘听臣女一言。” 任北辰缓缓抬头,看着前面小姑娘挺直的腰板,借着父亲的力,故作踉跄几步,脆生生地跪在了她旁边,还不忘用手撑了一下地,真真是一副伤重之相。 江梦腾出手扶住他,而后抬头望向太后,声音哭腔更浓:“太后娘娘,臣女幼时家父常年在外征战,先母因病早逝后,臣女便只有一个老嬷嬷照料,是封家主母多次探望加以照拂教养。臣女虽幼,但是一直惦记这封夫人的恩情。此次进宫,臣女便想着能与封家哥哥见上一面,给封夫人报个平安,全了这份爱子之心。” 任北辰侧首看向江梦,她抬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的微微颤抖,但是字字清楚,带着几分倔强地直视着前方,可泛红的眼眶和脸颊边的泪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任北辰明知此时她在做戏,但是她口中的话确实是他曾调查过的事实,听到她简单地概括了自己孤独的童年,任北辰竟生出一丝怜惜。 “但臣女初次入宫,并不知封家哥哥所在何处,身为女儿家也不敢和他人问询,以免招来什么流言蜚语。只能偷偷自己来寻,这才迷了路撞见了陪王爷入宫的世子殿下。殿下与臣女有数面之缘,这才央求殿下为臣女带路,天黑误入兰苑,哪曾想误触机关,所有罪责均系臣女一人,还望太后娘娘宽恕臣女无知之罪!” 太后仍旧没有出声,眸子里闪过几分冷意,对于江梦这套说辞,自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太后。”任北辰抬起头,似是十分费力般提高音量,“臣得知江小姐在寻封家之子,不由心生怜惜之意。太后自是明白,臣与封家嫡子虽未曾有过交集,但冥冥之中同命同遇,臣深知其孤苦生涯,故也想与其相见,这才带江小姐在宫中暗走偏殿,误入此地。” 说着说着,任北辰咳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眉间的汗渍让江梦扶住他的手更用力了些,她看着任北辰肩上的血口,一时分不清他此刻的虚弱到底是不是演的。 太后听着任北辰的话,面上有难掩的惊讶。这是她第一次听任北辰亲口提自己的质子命运。 “臣知太后此举何为。”任北辰的声音再一次抬起,“娘娘想知道的东西,想必禁卫军会给太后答案。而他,”任北辰侧目看向身后昏迷的封尘,“臣既然遇到了,便不会再移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