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品,想到皇帝也该来找她了,便提早留了门,“伏鸢这次帮了陛下这么大的忙,你却还故意让人以为太子妃已定,这是要让太尉成为太子的人了?” 一针针落下,轻纱似的缎面被丝线穿透,描绘着一幅罗汉降魔图。 “母后说笑了。” 皇帝随意一坐,剪着松枝,“曲家势大,还有母后坐镇,朕哪里左右得了曲道中的想法。花朝节刺杀,朕已查到是柱国将消息透露给的宋将军。想来是他们以为许忆眉这皇后当得太安逸,也认为太子能够拿捏,这才不能安分守己。伏鸢进宫,处处与太子皇后不对付,倒是省的朕亲自动手。” 这些小打小闹,说白了也不过是孩子间的顽皮逗乐,但伏鸢这次竟连皇后寝宫都差点烧了,还是借太子之手,让许忆眉吃了个哑巴亏。她反而成了个无辜的小娘子,这确实是意外,可天子若不趁机敲打下许柱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伏鸢的一番火里来,水里去? 太后收了针,坐定瞧着皇帝,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一点也没变,无论是亲儿子,还是枕边人,皆是能利用都利用,“小六和呈昭,哀家会照看好,至于伏鸢......也该收收心了。此番让皇后吃了亏,想必她这安生日子是没了。良美人,哀家会处理。” “有劳太后了。” ———— 一入夜,康宁宫的萤火便开始占领了树丛枝丫,微弱的光承载了极致的平静。 伏鸢睁了眼,却是浑身酸痛,手背上缠着纱布,碰一下就疼。李通在案几边翻看着书籍,见伏鸢转醒,叹了口气,“我果真没看错,你确实很笨。竟然为了让皇后和太子认栽,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他一向觉得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是亏本的买卖。凡是人,都该知晓明哲保身,却不想伏鸢是个例外。 “那你是不是相信我是你这边的?”她能活下来,是必然的,可最要紧的是能让李通产生愧疚感,好保全最后的性命。 李通转而坐到她床前,看着那厚厚的纱布,有些不解,“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一句玩笑话?你也太闲了。” “我才不是闲!” 伏鸢握住他的手,虽说是孩子,但还是比她的手心大了不少,“李通,你以后一定会很了不起的。太子他欺负你,又随意打骂良美人的侍女,还在学堂目无尊长,他一点也不好,兄长说这叫德不配位,你比他更适合当太子。”伏鸢像鼓动自己一样,信誓旦旦,“你来康宁宫吧,我会帮你的。” 她说得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因伏鸢明白,李通不是会在冷宫委曲求全之人,他的目的在更高位。虽不知前世,他是如何杀了太子,但他终有一天会登上皇位,而伏鸢只求能不在十六岁死去。 “你为什么想让我当太子?宫中比我合适的人那么多,都入不了小娘子的眼吗?” 李通一直都在望着那个位子,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配,自然也不会来烧他这冷灶。 伏鸢耐心解释道:“他们都没有你有潜力!”自然是因为知晓他是未来的天子。 “而且你成了太子,就可以成为皇帝,到时只需让我回家就好。” 她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李通对人警惕,又善于隐藏,伏鸢这点子盘算在他面前定是瞒不住,与其猜来猜去的相互怀疑,还不如如实相告,“我不喜欢皇宫,只想回家,但你也看到了,除非换个陛下,不然我如何能回曲府,思来想去,唯有李通能帮我。” 多少人做梦都想留在昀京的中心,伏鸢却只想离开,真是没出息!但有想法,又不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