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翻伏鸢的书盒,“你一个禁足才放出来的小娘子还敢如此嚣张,赶走许小娘子。她这位置可是太子安排的,你算什么东西!” 呈昭随手就将出口伤人的宋志绊倒在地,挡在伏鸢身前,“小娘子的位置是陛下和太后的安排,宋小郎君是要忤逆上位者吗?” 当初打他那顿还是轻了。 呈昭俯身,和伏鸢一起拾着书册。这学堂中无人是他对手,自然也没人敢上前比划一二。 “你!”宋志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书童,看见太子走进屋内,一下便告起了状,其委屈之意到有宋婕妤的几分影子,“太子,曲伏鸢又欺负人!还抢许小娘子的座位。” 李适在伏鸢手上栽过无数次跟头,外人都说二人不对付,可实际却是李适这些年一直对伏鸢心存忌惮,这次听说她禁足,庆幸之感远比得意多。 可衿玉是第一次入学堂,为了能在她面前树立自己的英明神武形象,他就算再手抖,也不能输了气势。 伏鸢见他畏畏缩缩半天,却不曾憋出一个字,蹙眉道:“太子是要我让位吗?” “不!” 李适下意识地一口否认,引得李通无奈一声笑,“太子对伏鸢很贴心。”可他说这话时,却将不易察觉的戏虐余光给了呈昭。 “胡说!” 李适与伏鸢异口同声,相看两厌。 衿玉上前向太子规矩地施了礼,“多亏伏鸢小娘子告知,我才没有坐错位置,挑事的是宋家小郎君。”她的声音好听,绵软又酥,听的人心中暖和。 伏鸢见衿玉帮着自己,倒是意外,许皇后不可能没让她提防自己,但她却反倒说了自己的好,这美人还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我......我没有!是那林呈昭故意绊我!“宋志既不服气,却又不想惹衿玉不快。 李适见她开口,也不好再多说,“依孤看,也不是大事,都赶快落座吧,一会儿先生来了,见到这样的事肯定要罚抄书。” 太子发话谁敢不从,纷纷各回各位,暂且结束了这场闹剧。 绵绵凑至伏鸢耳边,悄声问询,“这太子好像有些怕你啊。” 不是听说势均力敌吗?如今看来却是伏鸢单方面碾压。 “嘘,你心里有数就行。” 伏鸢将新得的玳瑁紫毫笔给了绵绵一支,“用这个写小楷趁手,也可救救你那一手字。” “哎呀,送我东西还这么不诚恳,直说是为我特意挑的不就好了嘛。”绵绵双手接过,她只不过和伏鸢提过一嘴,先生指责自己字丑,她竟在禁足还想着自己,这么好的姑娘绝对不能嫁给太子! 伏鸢招呼了呈昭,“我让绾果儿准备了糖水,下学后一起吃。” “是。”呈昭翻着竹简,无半点波澜,语气却带着难得的宠溺。 李通酸溜溜的声音从身后悠悠而来,“那我的呢?伏鸢是没准备我的那份吗?”他伸了伸腰,有些疲倦,“为了来学堂,我可是起了个大早,康宁宫的糖水,一向做得极佳,我也有些馋了。” “有你的,就半碗。” “半碗也行。” 他笑得极为不要脸。 “许衿玉,没人告诉你,后来的人只能坐角落吗?”尖锐刻薄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带动着一阵衣料拖地的响声,“你还敢无视本小姐,我可是华国公的女儿,你在这里摆什么清高的架子!” 原来她就是吴清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