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天子若出事,于天下百姓不利。伏鸢自小长在昀京,得太后教诲,已将寅朝看得无比重要。 那个他守了两辈子的人,一直都活得不自由,呈昭,理当为她多考虑一些。 太后蹙眉,似是惊讶于呈昭的回答,“哀家以为,你会想恢复身份,或是在圣旨还未下达时,先要了伏鸢,没想到却是替她留了后路。” “臣恳请陛下与太后开恩。” 皇帝自知这孩子犟,也不好做得太绝,“明日,朕会命人给你送道圣旨,至于什么时候给她,你决定吧。” “是,臣叩谢陛下圣恩。” 伏鸢在他们眼中,是太尉嫡女,是最适合待在天子身侧的人。可在呈昭心里,她只是伏鸢,除此之外,只是自己一直情深缘浅的鸢鸢。 皇帝见他离开,长叹道:“小六与呈昭倒是截然不同,小六这人做事不计后果,又狠得下心,情愿执拗些,也要将想要之人留在身侧,这点远比呈昭硬气。” “你选得人,自然更加不择手段。” 太后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唤过身侧的嬷嬷,“哀家累了,皇帝早些回去吧。” “是。” ———— 一连服了几贴药,李通仍旧不见好。 流水一样的补品下去,愣是只换回了一口气。如今李进和太子皆得了好处,唯有李通不知生死,实在不公。那些刺客死的死,逃的逃,李通这心口的一刀,竟如此之深。 “太医,六殿下究竟还有没有救?”伏鸢端着药,怎么也喂不进去,“实在不行,您给个准话吧,我也好命人备口棺材。” “小娘子稍安勿躁,晋王这伤虽已控制住,可要想苏醒还得看老天了。”太医提笔写下一张方子,“此乃专治刀伤的古方,但有一味白灵芝却是难寻,就连宫中也无踪迹,小娘子若是与南岭的人相熟,可以试着问询,但也要抓紧时间。” 南岭...... “我这就去找,绾果儿你在此照料,不认识的外人一概不许进来。” 如今李通重伤,难保他人不会趁机来除掉他,何况晋王的封号,不比梁王李进差。 伏鸢找到绵绵时,她正在收拾所带来的东西,“你来得正好,我听说六......晋王还没醒,知道你心急,想着干脆把爷爷给我备的药材都给晋王拿过去。” “我确有一味药材想问你有没有?”伏鸢拿出方子,指着白灵芝三字看向绵绵,“李通急需它救命。” 绵绵犹豫不决,该死!这药她还真有! “其实吧,倒不是我不想给,不过这白灵芝怪得很,爷爷也不许我用。”绵绵暗自叹息,她虽知伏鸢救人心切,可唯独这个药是她不愿的。这能救命是不错,但这药也奇,需得人血供养,更会损耗供血之人的寿命。 她自然知晓伏鸢会为了李通铤而走险,可这是别人的男主,伏鸢不过是个被寥寥几句带过的女配,何须为了李通操心。 “求你了,若有后果我自己担着,绝不连累你。”伏鸢心急如焚,这些日子连着操劳,袖口都肥了一圈,纤细的手臂抓着绵绵时,竟也使不上力,“李通不能有事,不然你我以后如何出宫游玩?” 这是她们一见面时便定好的约定,但李通若不继位,只怕曲家难有活路。 “怕了你了。”绵绵不情不愿地翻着柜子,洁白的灵芝躺于丝绸的锦盒中,像是等待一场甘霖的唤醒。 “这东西,需得一个人不少的血做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