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揉搓着李通的湿发,“你消停些,也可怜可怜我们成吗?”平白无故陪他淋了雨,又在贤妃处受了一肚子气,伏鸢只觉这李通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回程时你们遇见的,和追杀我的那批刺客,贤妃已找了敏才人顶罪,加上林小郎君这几日搜集到的线索,她定是跑不了了。”擦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却有了心焦的神色,“可另一伙人明显是为了栽赃你和兄长,该如何脱困,你可得早做打算。” “这事不急,如今衿玉就要嫁给太子了,你让我如何筹划别的事?”李通锤着额头,俨然一副痛失心上人的不甘之情。 “我真是无话可说!” 半湿的帕子砸向李通,伏鸢也不想再听他说些废话,径直回了自己屋子换衣裳。 呈昭鄙夷地喝了口茶,讽刺道:“小娘子都走了,就别再展示你那拙劣的演技了。”连苦肉计都使上了,到底是他李通豁得出去。 “哦?我还以为这次能骗到你的。”李通伸了个懒腰,扭着脖颈,原本的颓废之感竟如雨燕入苍穹,转瞬即逝,“你下手这么重,也不怕伏鸢怪你?” 杯中漂浮的两片茶叶一上一下,另有一番趣味,“她不会的,我们之间这点子默契还是有的,远非你可以懂的。”想来一切皆在李通的算计之中,他也无需插手过多。 但能让他认识和伏鸢之间的距离,呈昭倒是乐得其所。 “是啊,毕竟到时她要嫁的人是我,不是你林小郎君。”李通有了皇帝的默认,自是不介意呈昭的酸话,他反而有了个新的筹码,“伏鸢入我王府后,你也可安心回西岚了,毕竟那边才是你的家。” 看着李通得意又欠揍的嚣张气焰,呈昭后悔刚才没有用拳头揍他一顿。怎的,未来天子还想将伏鸢扣留,当人质不成? “等你先解决烟洲刺客一事再说吧。”他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头画着金蟾纹样,“此事我查到了,与伏鸢猜测的一样,是华国公留在烟洲的耳目,这伙人出身世家,却行为不端,早年被国公收入麾下,如今呢听命于许柱国。” 皇帝一早便知道此事,却还是让呈昭来查,必然是当成了一个考验。华国公已受过处罚,实在算不上威胁,皇帝为了保住仁义的名声,再次问责实非良策。何况没了兵权也无靠山的华国公,需得好好利用一番,才可挖出朝中的毒瘤。 李通弹了弹纹样,枕着伏鸢亲手绣的软枕,心情大好,“给二皇兄送去吧,我如今可是个为情所困的晋王,这种烂摊子,还是给他合适。再者,我若给了他这消息,不就坐实了晋王与太子不对付的谣言了吗?” “你的谣言还少?”呈昭收了杯盏,一滴水都未给李通留,“外头说小娘子对你痴心一片,不惜于大雨中接你回来,只为了能赚得晋王心中一点垂怜的胡话,你倒是传得快!” 李通讪讪地一摊手,“若不如此,柱国又怎会相信,晋王即将与曲家不睦?”这件事,太尉和曲玄珩知晓,呈昭知晓,却不能让伏鸢参与。 此事牵扯朝堂,若是将她牵扯,后宫中再难容下一个染指政事的小娘子。 “你的事我不过问,只是你在狩猎场的这出苦肉计,未免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可就没命了。”呈昭在看到李通意味深长地匆匆一笑时,便猜到这晋王早已知晓这救人的古方,就连那味难寻的药材,他也查到了下落。“李通,你这个人怎么生了副专门算计的黑心肠。” 想到李通承受的那一刀,呈昭骤然有了个想法,烟洲刺客中,也有李通安排的人!他既掌了兵权,便容不得华国公的人存在,此番刺杀,正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