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了。” 柳乘风摆摆手,知晓李仲言接下来定然要自荐。他想,若李仲言为霁月山庄的生意出动府兵,恐怕落人口实,便道:“既然今年匪患未除,路途凶险,那便给咋们一贯合作的林家加一成银钱,想来他们也能接受。” 一些游侠出身的武术世家,安身立业的法子,便有承接押运货物这路,赚取血汗钱。 与东植的集香居合作了两代人的,是洛阳林家,就是悠云阁前掌事云水嫁去的那个林家。算起来,洛阳林家,与扬州林家,同出一脉,是不出五服的亲戚。 有这层关系,所以柳乘风笃定加上一成银钱,便能搞定。 因有李仲言在场,薛氏没有多言,转移话题与李仲言寒暄一阵,便让李仲言去内院梳洗歇息,等晚膳时再聚。 待李仲言离开后,薛氏并未继续刚才的话题,环顾一周,目光落在那座青金石雕刻摆件上,便对着柳乘风道:“收到这么合心意的礼,你还板着个脸,想什么呢?” 柳乘风叹了口气:“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薛氏警觉,那座青金石雕刻摆件不是俗物,如此贵重,恐怕李仲言时隔两年回来,是有要事开口了。 她问道:“仲言开口提亲了?” “开口提亲还好……”柳乘风摇摇头,哭笑不得:“仲言想要在春日宴时,求圣人赐婚!你看看这事儿闹的!” “原想着仲言那般心性与魄力,是个良人,定能保我禾安一世周全。”薛氏挨着柳乘风坐下,叹息道:“可如今看来,徐王与王妃属意的儿媳,不是我家禾安。否则,仲言不会越过父母而向圣上求赐婚。更或者,仲言压根没有和父母提及此事,打算先斩后奏……” 说着,薛氏似乎想到要紧处,问:“你没答应吧?” 柳乘风摆弄着棋子,头也未抬:“那肯定的!你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这事不寻常吗?” “我是怕,你对仲言过于偏爱,把我的禾安给许出去了!” 薛氏说着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了一眼那方珍贵的砚台,又道:“仲言出生于贵胄世家,那关系何等复杂。我们禾安从小娇养,没拘束惯了……还有,别看她平日里洒脱,其实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若嫁去王府,所处局面,不是四面楚歌,便是被金屋贮娇,最后只会落得个两不相宜。” 柳乘风偏爱李仲言,心中对薛氏的说辞并不全然赞同,所以也不搭话。 薛氏又接着说:“我看,趁着禾安心思不在仲言身上,择婿的事,可以提上议程了。疏育不错,人品端正,同是河洛薛家出身,知根知底。有我们霁月山庄庇护,禾安嫁过去定然不会吃亏。而且薛家离得近,咋们也能多多走动。” 说着,她似想起了什么,“前几日我写信去了薛家,邀请疏育和青儿来小住一段时间,今日也应该到了。” 柳乘风语气波澜不惊,道:“疏育性子太过温和。我看禾安多半不喜。再者说了,禾安才多大,也不到出嫁的年纪,我们多享受几年膝下承欢之乐也好。而且吧,仲言是个好孩子,对禾安又实在喜欢。等仲言历练个两年,性情更稳重些,到时候……” 薛氏横了柳乘风一眼,气闷道:“柔儿的婚事,便是由你做的主!你看看结果如何?你说那白君南对柔儿一往情深,是个可托付的!纵使白君南早娶了宗室女为正妻,一来念着白老侯爷对我们有恩,二来柔儿与白君南两情相愿,你狠不下心棒打鸳鸯,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致使柔儿屈身成了妾室!柔儿嫁过去才几年光景,竟招致横祸,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