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云念听得迷迷糊糊,可见周围的人都没动静,自觉要给好姐妹捧场,倒是卖力的鼓起掌来,“说得好,说得真好,争什么争,老百姓过得上好日子最重要!” 周围静了半晌,帘笼另一侧开始稀稀拉拉的有人鼓起掌来,“公主高见!” 沈太傅转身过来,目光幽深的看着偎着锦心握着手帕轻咳的秦妩,半晌才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她给出的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 她说不懂,那只是小女儿的玩笑话,就绝了旁人用着攻讦陛下的可能,之后又拉扯着自己说君子所为,说为国为民,倒是让世家那些坚持推举的行为好似都成了谋求私利的手段。 她更聪明的是,明知这都是一群骄傲的世家子,知晓用美人计,还用得恰到好处。 娇弱的美人夸赞着他们的出身才华,将他们高高捧起来,说不需推举,他们也能榜上有名,倒是捧得不少人都失了分寸。 稳稳妥妥的榜上有名和下场搏杀,从来都是本质上的区别,他们被哄得完全看不清现实,若是寒门学子真无才华,陛下又为何非要改推举为取士。 他是真的看错了这位娇娇弱弱的公主,这人畜无害之下,锋芒不逊于刀兵。 坐回座位上,秦妩止住了咳嗽,仔仔细细的听着那些应和自己的声音。 沈太傅在借她试探陛下和他,又怎知她不能帮他们试探这些世家呢? 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那十几年她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好什么好,她这分明就是和稀泥嘛!”长华郡主不服气的反驳道,目光转向秦妙清示意她说话,却发现秦妙清低着头并不理睬,让人看不清神情。 有了秦妩这论调和捧杀,后面再多的论学都变得有些黯然失色,直到散学的时候,仍能听到有学子们沾沾自喜在讨论她的说辞。 秦妩不在意,顾云念看着长华她们被秦妩盖过风头却是高兴得紧,一路上都在一边吃车里的果子一边夸秦妩厉害。 扶光殿顾云念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多那样多的东西,还是会看得她眼花缭乱。 那些东西秦妩大多也不认得,只安静的坐在桌前烹茶,看着锦心一样一样的介绍给顾云念听,算是帮她们补上了贵女们应有的见识。 顾老将军是常年戍边的,长子早些年战死,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余下的几个儿子也多是拖家带口的生活在边境,京都只一个顾云念并寡嫂守着家。 没有长辈教导,她的礼仪和见识确实跟不上京都的一众贵女,而那位顾大爷的独生女儿也只委屈的配了一个五品的文官做继室,说起来实在令人唏嘘。 “婉婉,过来喝茶!” 秦妩和顾云念是真正的闺中密友,甚至顾云念的小字都是秦妩取的——婉婉。 有美一人,婉兮清扬,别人嫌弃顾云念粗鄙,可她真的很喜欢顾云念的那种气质,清澈洒脱,英气纯粹,仿佛是苍翠的竹,自有风度风骨。 洁白如雪的白瓷盛着今年统共进贡二两的顶级大红袍,清香翻涌,尤其霸道,顾云念捧着茶盏连喝了两杯才满足的叹息一声,“好茶!” 秦妩含笑看着她,又将几个小高脚果盘向她推了推,“尝尝,才送来的葡萄,还有这荔枝,都还算清甜。” 顾云念也不假客气,连吃了几颗,满足的眯起了眼睛,不由得感慨道:“陛下对你可真好啊!你说这果子这么金贵,我那寨子里能不能种?” 秦妩笑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