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宋小池介绍怡风道:“这位是京城派来的抚谕使越大人。” 宋小池看着怡风,似乎感觉有点面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像是不十分相信一般笑道:“本官怎么没听见说京城要派抚谕使下来?不知岳大人是哪个岳?看大人如此年轻,不知是世袭是荫封还是高中?不知是几时在朝领职的?做的又是什么官职?” 怡风听了此话,不屑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背后,居高临下地对着宋小池,道:“走戉越,今年刚满21,新册封的抚谕使,尚无品级。不知道宋大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宋小池被眼前这人的气场给完全镇压住了,虽说他是笑着说出的这话,语气也颇为温柔,但是话里话外分明有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萧杀之气。“嘻嘻,嘻嘻,没,没了,没了......”宋小池忙回道。 “大人若是想看看命书,本官现在就可以给你看。”说罢对裴乂示意了一下,裴乂立即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陛下口谕,知制诰草拟的诏书出来。 那宋小池僵住着,一时半会不知道是看好呢还是不看好,直到裴乂把诏书摊在他前面,他才瞄了一眼,然后连忙道:“不用,不用。” 张娘子刚想向宋小池介绍裴乂,不料,裴乂自己先道“我也是垵州人,大人您叫我小乂就好,我是给我们越大人带带路做做跑腿的,不重要。” 虽说裴乂嘴上说着自己不重要,但是她这一副完全不把府尹放在眼里的样子,并没让宋小池觉得她不重要,反而生出一种切不可怠慢的意思来。 “宋大人,把最近垵州的事务给本官讲讲吧。”怡风似乎是有意想考察一下眼前的这位年轻的父母官,可是不成想,即便他年轻不经事对于管理事务不那么熟悉,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吧。然而面前这人,确确如此。不知道有多少人感染瘟疫;不知道城内有多少的医馆在参与救援;也不知道药材的分配;不知道春耕将近,有多少农户可以参与农耕;更过分的是连府衙粮库里的存粮有多少都不知道,这简直把怡风气得想立即下令把他给收押了。宋小池早吓得软跪在地上泪洒府衙,似乎有千百的委屈说不出口,直哭得不成样子。 裴乂讥讽道:“宋大人,看来你是完全不吸取你前任的教训啊。我看,下一个垵州长官怕是很快就又要搬进来喽!” 宋小池听了这话,完全不敢辩解,只一味地哭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前厅里的对话当然没有瞒过后院的众人,不管平时那些下人是什么样的心机,忠心的、私心的、感恩的、怨埋的,此时无不提心吊胆地聚一起,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个家是不是要覆辙一年前的那次“呼啦啦大厦倾”。 对于宋小池来说,这是惊心动魄地的一天,对于垵州百姓来说,这是希望的开始。对于怡风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一场战役。而对于裴乂来说,今天却只是故地重游。 重回故地,要说只有抗疫一事占据心头,裴乂确实还没有到达这种忘我的境界。回到了这个居住了16年的地方,她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这里的一物一景都是她熟悉的,甚至连空气都是熟悉的。她离开这个地方也不过才一年光景,却似乎已经过去了几辈子的时光。又似乎经历的所有这些变故都只是做了个梦,不过一瞬息的幻影。前厅里那块缺了一角的匾额,上面写着“春和景明”,她曾经和三弟裴瑛把大哥裴锦的学堂作业给藏了上去,后来被二娘知道,打了她和三弟一人三巴掌,那火辣辣的刺痛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深。厅里的桌椅换成了南洋的紫檀木,紫檀木桌上面摆着一盘天然水晶作装饰,还有一只精美的琉璃罐,琉璃罐旁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