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倒是有点个性。” 裴乂瞧了瞧他,又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了王伢子的杯子,道:“今天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了。”说毕一饮而尽。王伢子见她一身豪气,利索从容,不仅也有点刮目相看,拿起茶杯亦一饮而尽。这时,那妇人已经拿了铁索出来,见两人喝茶喝出了干酒的气势,便讽刺了一句,道:“哟,二位在这桃园结义呢?”说毕,把那铁索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我在这,不会妨碍了二位吧?若是妨碍了,我也识趣,我走。” 裴乂猜这位应该是王伢子的相好,那王伢子一手拉住她,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当着裴乂的面亲了亲她的手,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舔。“果然”裴乂心里暗想到。裴乂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一只杯子,把茶斟满,递给那妇人,道:“夫人,请。” 那妇人听见她喊自己一声“夫人”,倒像得了蜜糖似的,特别受用,接过茶来,也是一饮而尽。她还没放下茶杯呢,裴乂这边已经开始了一段绘声绘色的自述,只听她道:“我姓易,单名一个姵字,也是垵州人。父亲原本是小吏,想着捐个官,但是没钱,所以把我卖给了京城的大官。一年前我去了历城,原来以为京城是个繁华富庶之地呢,原来还不如咱们垵州。你们去过京城吗?”说着,她扭头转向那两人,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裴乂又转回来,继续故作深沉地道:“我嫁的是个一品大官,他的房子比垵州知府还大好几倍呢。可惜,他有个正室,我就只能住在偏远的小阁楼里。阁楼外面,有一颗五敛树。我每天只能盯着这五敛树,思念着家乡,想象着家乡的五敛是不是也长了嫩芽,又长了果子。你们知道吗?原来那北方的五敛和咱们这里的一样酸。” “那后来你是怎么又回到了这里?”那妇人好奇道。 “我逃回来的。丈夫犯了事,被炒了家,我那阁楼离正厅远,那禁军还没到呢,我就从后门跑了,一路跑回到了垵州。” “那个男人又是谁?你们来找我干什么?还有,谁叫你们来的?”王伢子问。 “他是我表哥,我回到了垵州,听说父亲被那前知府事连累,一并发落充军了。我就去找我那表哥,他人倒是好,说是可以介绍我去当个丫鬟,就带我来找你。” “可是我看你们这架势也不像是来找我做这买卖的?倒像是来抓人来的。若真是想让我给你介绍去当丫鬟,你们抓着我干嘛?他又去抓那老邱干嘛?” “你脑子倒是清醒,”裴乂心里暗自想到,她的故事到这里有点编不下去了,开头没开好就是麻烦,但是这临时临急的,脑子也没办法搞一出没有破绽的戏码啊,现下可怎么办呢?又思考了半刻,她才狡辩道:“因为现在查得严,之前我们想进城还被举报了一次,隔离了十几天。现在举报一次得五两银子,很多人都专门干这营生。” 这谎编得不好,但是不知为何他俩倒好像被说服了一样,迷迷糊糊就点了点头。裴乂认真地瞧了瞧两人的神色,她知道她还需要再编一段故事才能彻底制服他们,于是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示意地问他们要不要,那两人点了点头。裴乂晃了晃茶壶,似乎是没多少茶水了,她又打开茶壶盖看了看,似乎还有一点,于是直接把茶壶递了过去让他们自己斟,然后又开始编故事道:“你们知道我表哥是干什么的吗?” 那两人把茶喝了,摇了摇头,裴乂看了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是起作用了,于是站了起来,顺手把那铁索也给捞在了手上。那两人一边看着她,一边摇晃地垂着头,然后咚一声,那妇人趴睡在了桌子上,王伢子也趴在了那妇人身上。 裴乂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