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干乌贼炖开后有了胶状,但又韧性十足,用筷子戳都戳不烂,海珠捞了一块儿起来放在盘子上,然后舀三碗汤起来晾着,卤的乌贼好不好吃她不确定,但这个汤绝对好喝。 大门开了,齐阿奶推着齐二叔回来了,她闻着香味儿说:“折腾的什么?闻着味很好吃。” 海珠拿刀切乌贼肉,片切成条,她先自己尝一个,嚼着跟牛筋似的,又韧又弹。 冬珠嚼了一条端碗喝口汤,说:“还是比较适合炖汤。” 海珠不信邪,她把卤的乌贼都捞起来,汤舀起来打算晚上煮粉吃。 齐阿奶看她又切又晒,摇头说:“再晒下去能当绳子了,狗都嚼不烂。” “我只是晒干水分罢了。”海珠站在院子里拿着筷子扒拉香味扑鼻的乌贼肉条,就像冬珠说的,这东西适合煲汤,她往后炖汤的时候可以扔两个调味。 天边的晚霞淡开颜色,海珠喊风平烧火,“烧小火啊,全程小火。” “好。” 油刚温热就丢一把方糖进去,糖融化后倒醋,醋一倒下去,油锅里滋滋响,一股子油烟冒出来,烧火的掌锅的齐齐吞口水。 海珠大笑两声,用筷子沾糖醋汁尝尝味道,接着倒一碗水进去,棕红色的水在火苗的炙烤下咕咕冒泡。 冬珠趴在灶台上仔细看着,见她又倒一勺豆粉水进去,问这是什么意思。 “调汁的。”海珠再次尝味,倒一勺酱油搅拌开,然后抓一大半乌贼肉条丢锅里,翻拌均匀后,肉条上就裹了层琥珀色的汤汁。 出锅前再撒上芝麻,极有卖相。 “端出去吃吧,剩下的我自己来。”海珠赶冬珠和风平出去,她要炒一份麻辣的,葱姜蒜少不了,最关键的是花椒,花椒刚进油锅,院子里的人齐齐捏着鼻子往出跑。 隔壁的邻居大打喷嚏,隔着院墙喊:“海珠,你害人啊!” 花椒味重,气味难消,麻味乌贼条出锅了,半条巷子还飘着花椒味。 糖醋乌贼条留了一半在家里,冬珠端着另一半跟巷子里住的街坊分,海珠也扒了一碗麻味的端出去,让大家尝尝味。 “尝尝这个,刘二爷应该喜欢,这个下酒。”海珠说,麻味的乌贼肉条耐嚼味重,适合喝酒的人吃,吃多了也就那一撮,不怕上火。 她端了一碗给沈家送去,随后又端一碗去酒馆找陈老板,对方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了方子。 又进账三十两,海珠心想也不算白折腾。 …… 隔天, ▓()▓, 楼船飘在海上的时候人无事可做,嘴里嚼点东西也能打发时间。 这次出海海珠换了个方向,随机选个地方停船,老龟在她收帆的时候自觉爬到船头栽下去。 海珠绑上两个网兜,手上拿着尖头斧跟在老龟后面跳进海里,下潜的过程中遇到被潮水裹挟的死章鱼,她选个头大的抓。 海中死了一批章鱼鱿鱼养肥了不少鱼虾蟹,到了海底,海珠发现螃蟹和虾都在吃章鱼,坚硬的钳子上拽着章鱼的触足,像人吸面吞粉一样,扯着长长的一条。埋在泥沙里的章鱼和鱿鱼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泥沙,在水波下不断晃荡,泥沙簌簌落下,最终被潮水卷走了。 沙底一个个鼓包下藏着蟹和螺,海珠用尖头斧挖开细沙,捡起有着漂亮花纹的海螺扔网兜里,螃蟹则是要用水草缠一圈。 游到礁石边上,她撬鲍鱼的时候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吓得连忙缩手,对方也吓得缩回了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