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她跟冬珠一起进姐妹俩睡的屋,两人进去了就关上门,方便齐老三洗漱。 * 时隔十来天再次出摊,常来光顾的熟客和一起摆摊卖东西的摊友热情又关切地问她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剿匪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就连齐阿奶和冬珠她们也不知道海珠离开的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海珠揪着面剂子笑着说:“我搭船去府城玩了些天。” “给我烙十个面饼。”身上带着海水咸味的男人扔来二十个铜板,跟同行的人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出海跑远点。” 海珠抬头看了眼日头,估摸着要退潮了,她包了十个饼放锅里,跟冬珠说:“我去码头看一眼,摊子你先看顾着。” “好,你快去。” 昨夜里停泊的商船已经离开了,码头上聚集着背网的渔夫,他们嘴里啃着饼,眼睛瞅着海面,后来的人去找守卫打听今天的天气。 杜小五正忙着核查户籍给渔夫发牌子领船,海珠没过去打扰,她站在一旁望着海岛的方向。 退潮了,一波波潮水退回到海里,码头边上的礁石滩先露了出来,紧跟着是裸露的沙滩,鱼虾蟹暴露在阳光下,它们像被大雨冲散的蚂蚁似的慌张逃命。等候已久的小孩和闲来无事的挑夫脚夫匆匆提桶跑过去抢。 渔船争相离开海湾,海珠踩着湿软的泥沙跳上船头,住舱里的被褥潮湿生了霉味儿,她抱出被子和竹席搭在二楼的栏杆上晒。底仓养的章鱼钻在泥沙里,她拿棍子把它搅出来,还活着,泥沙里还掺着蛤蜊壳和生蚝的残渣,她离开之前交代过她三叔来帮忙给它喂食。 “海珠,那只龟又来了。”杜小五喊。 海珠丢了棍子蹬蹬跑上船板,老龟浮在海面往这边游,带着花纹的龟壳一半露出水面,脖子也翘了起来,当看见船上的人时,它游水的速度骤然加快。 船底响起“铛铛”的撞击声,海珠去底仓拿了渔网上来,撒网捞它上船。 “十来天不见,你也想我了?”海珠乐滋滋地问它,“知道我的好了?想跟我回去了?” “是不是你养的那只龟?”杜小五问,他是知道点内情的,含糊地说:“你们走的第三天它就找过来了,不靠近岸,只潜在水下等着,等了大概一柱香就沉在海里游走了,你叔和你弟妹过来,它也不怎么搭理。” 海珠摸了摸龟壳,说:“是我养的龟,它之前住在岛上。” 她还要去街上卖饼, 便托杜小五帮忙看着它,“它若是走了也不用管,我卖完饼了去岛上接它。” “➪()➪” 海珠嘀咕,她游到老龟正后方观摩,尾巴上有缺口,腹甲微微凹进去,它是只公龟。 海底恰好也有只寻食的海龟,它游动在礁石群里,看见老龟冲下来当即张口露出一口牙。 海珠看这架势就知道它也是只公龟,她见老龟凶巴巴地撵上去,她落到海底抓起两只肥美的章鱼丢网兜里,章鱼头鼓/囊囊的,都是母的。 这一片海底是暗红色的细沙,章鱼和鱿鱼躲在其中也变成了暗红色,若不是沙包微微鼓起,路过很难发现它们。 带籽的章鱼养肥了螃蟹和虾,它们恣意地捕捉巴掌长的章鱼,坚硬的钳子挟断触足,它们只吃鼓鼓的章鱼头。淡白色的籽飘在海水里,游鱼和海螺也借机吞食,藏在沙底的海葵钻了出来,细细密密的触丝从海水里粘住章鱼籽。 海珠头也不抬的在海底抓蟹挖螺抠章鱼,有种在沙滩上捡石头的爽感。网兜里的东西越来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