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瞧着舒适圈越缩越小,颈上的绳子也越抽越紧,这就是阳谋。
正如几天前,只能盼着二姑娘顶包扛雷一样。此刻能救宋家的,还是只有宋知瑜。
“好……什么条件,你说吧。”
“把宋珩送回老家庄子,我身份一日不穿,他一日不可回京。就算在老家,也要改换身份姓名,宋家的儿子只有一个,只有我一个!”
“好。”
说完这一个字,宋修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目光瞬间黯淡。忙活了半辈子,所有的指望顷刻间覆灭。
会有些不忍吗?
宋知瑜心里是滔天的畅快!尤其看到宋珩呆滞的神色,活脱脱被人夺了舍。与半个时辰前张狂着要拿捏芷园上下性命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知瑜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一笔笔账,都在心里记得清楚。丝毫不会因为对方此刻的落败而生出无端的怜悯。
宋府,再也没什么能压在自己头上了。真正要考虑的,是今后崇华宫的路。
*
崇华宫思明殿。
午后没课,皇子们也就各自散去。可思明殿里,总会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自习到黄昏时分。
三皇子祁钰,和他的伴读——御史中丞之子何晟。
“三哥,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看书啊!外面都传开了!”两个少年急火火跑进来,一把抢过课本。
祁钰抬起头,看着气哼哼的两人无奈一笑:“五弟你这个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四弟你倒是也劝着些。咋咋唬唬成什么样子?”
四皇子接话:“不怪五弟生气。伴读已定,那个混蛋明天可就要跟我们同窗习课了,整个上书房都要抖三抖吧!”
“就是!好好的上书房不知道要搞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
祁钰盯着五皇子笑道:“五弟,七弟一来,你的功课应该就不会垫底了。你不是该高兴吗?”
说得几人都是噗嗤一笑,四皇子还是忧心忡忡:“三哥,那草包不学无术,纵有独宠,也不足为患。可如今父皇逼着要他读书习课,明明就是要用心培养他。三哥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三皇子虽然还未正式入朝,可声望渐长。一些京城内的事务也做的有模有样,收获赞誉无数。
三皇子贤能,七皇子受宠。这本是各有出路、互相牵制的均衡场面,如今倒是隐隐有不稳的态势。
“你们倒是挺看好七弟的,比父皇还看好他。”祁钰淡淡一笑,不阴不晴说这么一句,在场的人俱是一愣。
“七弟年岁渐长,惹得事也是越来越多。依我看,父皇只是寻个处所有人看管他罢了。哪里就有什么提拔的意思?你们是觉得,七弟威胁就有这么大,他一来,我便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这番话,绵里藏针。
五皇子还没琢磨明白,四皇子忙打圆场:“三哥,我们自然是更看好你的。只是父皇似乎对他来上书房颇为重视,给他选的伴读听说很有见地,擢选当日就冒了尖儿。”
提到伴读,沉默半天的何晟有些不自在。
三皇子轻“呵”一声:“是那个对治水之策高谈阔论的宋家独子?那就更不足为惧了。”
三人疑惑的目光下,祁钰款款而谈:“工部尚书比起御史中丞,孰高孰低?何家家学深厚,再无伴读能与何晟相比。那宋珩也像是个才子,只是颇有个性,听说御前险些惹父皇不快。才能出众又一身傲骨的伴读,伺候不学无术放浪形骸的皇子,他们主仆二人就是打不完的仗,我们只管看戏便可。”
言罢,在场之人都放肆大笑。
也是,纨绔草包的名声传遍京城。祁颂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