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晃了晃脑袋,排空这些杂乱的思绪。
宋知瑜瞥了眼桌上,一沓子密密麻麻的纸张。是夫子罚抄的文章,都是下午时候花了几分钟打印好的。
宋知瑜可不是一根筋的酸腐书生,这种效率极低的重复性惩罚措施,自己可不会傻到咬牙坚持。
横竖有的交代就行。自己还是养好体力,明日起,真正的董秘生活要开始了。
*
用完早膳,宋知瑜照常前往院中候着。
前脚刚迈出房门,就见祁颂从正房走出来。
一身玄色锦袍衬得脸色明净如玉,仍旧是高高束起的发髻越发显得人挺拔干练。
兴安麻利地给系上赤色披风,衣角随风翻飞,三两步飘到宋知瑜跟前。
宋知瑜揉了揉眼,这才确认当真是祁颂。
想到伺候他梳洗的诸多规矩,这厮只怕起得比自己还早。
看见宋知瑜惊讶的眼神,祁颂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忽然勤奋起来,怎么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没好气地白了宋知瑜一眼:“走啊,等着坐轿呢?”
说着,迈开两条大长腿走得脚下生风,宋知瑜提着书屉一路小跑将将赶上。
宫中长街,月色照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朝上书房走去。
一路沉默,宋知瑜却是不停瞄着祁颂,无声偷笑。
孺子可教嘛!明确了目标,效果立竿见影。
果然,打脸敌人比提升自己更能催发斗志!嘿嘿,这“丑陋”的人性弱点。
“啪嗒——”
宋知瑜不防备,脑门儿突然被敲了一下!
正要细看,祁颂捏着卷成细筒的纸伸到自己眼前。
“看完再笑。”
宋知瑜接过来展开,借着月色和路过宫苑门口的灯笼,这才把整幅画看全。
祁颂背着手走在前面,语带嘲弄:“还笑得出来吗?”
听着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宋知瑜正扬起脸,抿着嘴浅浅一笑:“画得六分像吧。剩下四分,许是因为心偏了,也就走了样了。”
“你不生气?”祁颂有些诧异,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抚:“这件事我自会出手。既已是我的人,便不许由着别人这般污蔑!”
宋知瑜有些发愣地眨巴两下眼睛,转而笑意更深:“我为什么要生气?夫子责罚是事实,这本就是我身为伴读之责。”
“可是……可是独独把这一幕添油加醋画出来……”
“很丢脸是吧?”宋知瑜边说边有条不紊地卷好画纸,“是等着看我无地自容?羞愤不已?恨不得自请归府,再不踏入上书房半步?”
宋知瑜坦然而嘲弄的语气,简直像在说不相干的人。
祁颂定定站着,不知如何接话。
“殿下,恕臣说句冒犯的话。这一招,真是太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