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尤其重。
阿牌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倒是一直走在前面的有德扭过头来,揶揄道:
“哥哥这是想把我快点嫁出去吗?可你也没有给我带回来一个嫂子呀!”
李怀安故作头疼状:“好了,我不说你,你也别来说我。等着我明年科考,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争着抢着嫁给我呢!”
有德嘿嘿一笑,却朝着阿牌暗暗使了眼色,夜色渐深李怀安等人瞧不出来,但阿牌耳聪目明,又与有德有着多年默契,即刻便明白了。
将有德送回院子后,李怀安便对着身边的刘放说:“盯着他!”
而殊不知阿牌早就有察觉,不仅仅是李怀安派来的人,还有丞相府的护卫总领,聂海。
书房中,李元途一人坐在棋局前,手执黑子。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面复杂,亦如朝堂。
聂海悄无声息的今日房中,低声道:
“大人,那个阿牌并无什么异常。送回小姐时候,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李元途点了点头,继续探究着眼前这局棋。
聂海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大人是怕那小子来历不明?会做出有损于相府的事情?”
‘啪’的一声,黑子落入棋盘,原本势均力敌的黑白子,此刻因着这颗棋子的加入,又形成了新的局面。
“他一个毛头小子,出身乡野又能做什么?只要他老老实实,对有德没有非分之想,我便能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聂海眉头一挑:“大人对有德小姐的婚事,难道已经有了成算?”
李元途只是笑笑,并不言语。李澄是庶女嫁给了霍懋,可是霍懋这孩子太过于有野心,如今六皇子霍楚在朝中隐隐起来的势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干什么都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呢!多个选择,就是多条退路。
夜深人静,连树上的夏蝉都没了声音,一道轻如清风的身影一跃而进。
有德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从床上坐起来,她今夜将守夜的丫鬟都给打发走了,仔细一看她身上还穿着外袍。
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
“今日李澄撞见了你和霍懋一前一后从假山里出来。”
霍懋今日并没有带太多人进入丞相府中,一个引走了珠光,一个引走了阿牌,另一个则是将宝气打晕了。
阿牌早就察觉到霍懋的意图,早早便告诉了有德,而有德也就将计就计,故意装作不知。
所以霍懋与有德在假山中的时候,并没有人盯梢,幸而阿牌早早赶了回来,这才瞧见了李澄。
有德勾唇一笑,真是没想到瞎猫撞见死耗子,竟然让李澄知道了,这下又好玩了。
“还有,李元途派来人盯着我。”
阿牌的语气有些不善,刘放派来的人根本不足为惧,而李元途派来的聂海,武功了得,不能让他发现一点点破绽。
“不过,那人的功夫不如我,我还去书房偷听到了,他想把你嫁给别人。”
真正让阿牌生气的是这个。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善,有德下床走到阿牌身边,伸手轻轻一摘,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月光下,少年的脸如白玉,精雕细琢,惊艳非常,眼下那颗红痣妖艳绝美。
有德摸上他的脸:“怎么?你不高兴?”
贪恋她手上的温度,阿牌想让这一刻停留的更加久一点,语气里也有委屈:
“我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京城,也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说着,便摸上了脸上的那只手:“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